对,正是贫道想说的。”陈长卿忙不迭道。
裴旻懒得理会臭道士,皱眉道:“先攻破蜀中内部,就能顺理成章击溃叛军,大军兵进蜀中。”
陈长卿擦了擦嘴边的酒渍,“孺子可教也!”
“牛鼻子还学腐儒掉书袋呢。”裴旻嗤讽。
说话间,三橹浪船不知不觉到了运河埠口,付了船家几贯钱,张易之一行八人上了岸。
夜晚的街道依旧繁华,店肆林立,歌舞声不绝如缕。
店中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,为酒客换汤斟酒,又有下等妓女,不呼自来,筵前歌唱,然后讨些小钱物拜谢而去。
筵席诸多文人士子吟诗作对,更有富家公子围着斗蟋蟀,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“天下之盛,扬一益二。”陈长卿手持折扇,颇为感慨道。
张易之轻轻颔首,大周经济最繁荣的州郡就是扬州和益州。
在他看来,蜀人有些小资情调,注重内心体验、物质和精神享受。
不过也是益州没受叛军侵扰,李义珣的大军一直活动在巴蜀边州。
“公子,咱们去哪里?”裴旻低声问。
张易之悠然道:“打探消息,首选妓院。”
……
丰乐楼,雕檐画栋,翠帘高悬。
楼里有连绵相接的楼亭小榭,香烟缭绕,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。
旖旎的舞妓挥舞着红袖鱼贯而入,一群群男人扯开喉咙叫好。
真是青楼满座,纸醉金迷。
高台上,一个女子梳反绾髻,饰花钗,细绫大袖衣,簇花瘦长裙,眉目如画,丽色逼人。
嫖客们瞪圆双目,生怕错过花魁娘子的每一个动作。
周遭嫖客当中,一个青色衣衫的男子最为耀眼,此人脸上涂有脂粉鬓发挂红花,骚包至极。
“毕公子,今晚必须由您给紫香姑娘摘牌子!”一个绸缎男子阿谀奉承。
毕祖很赞同此言,得意道:
“帮她好好疏通疏通,本公子第一个冲进城门头顶着鲜血出来,让后来人进出自如嘛。”
“哈哈哈,毕公子真是助人为乐。”
一众嫖客哄然叫好,露出暧昧的笑容。
张易之找位置坐下,他戴着青铜面具虽然醒目,但人群都在巴结毕公子,倒没几个人注意他。
对桌一个麻脸士子瞥了眼张易之,随口问道:
“阁下是何人啊?”
张易之哑着嗓音道:“行商,来蜀中进购新样锦丝绸。”
听到是低贱的商人,麻脸士子立马别过脸去,神色略有嫌弃。
吾堂堂读书人,竟与商贾同坐一席!
不过看在此人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