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头道:“不止如此,待我军离开之后,这甜水站堡里的近三万石粮食,一万余两白银,还有多余的铠甲、武器、马匹等一些都归于你。但有件事情,还需要六大当家,不,是请刘千总帮忙?”
刘麻子再次惊呆,“将军请,无论什么事情,我都答应。”
吉木道:“这次与清军相战,我军遭受了一些损失,有伤兵近五百。虽经医治,但仍有三百余人无法随军。在我军离开之后,还希望刘千总能帮忙照顾他们。当然,他们伤好之后也会协助你抵御清军。”
刘麻子本以为给他那么多东西,吉木肯定会提很过分的要求,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。他顿时满脸堆笑,连忙道:“将军放心,我必定会好好照顾这些兄弟。”
吉木点零头,转头向李茂道:“李千总,我打算明正午时分率军撤离,你手下的那些士卒有多少愿意撤往明境?”
李茂回道:“既然已经重归大明,他们只能听命行事。游击怎么办,就怎么办?”
吉木皱眉道:“现在我们深入辽东腹地,周围都是清军,回程绝对不会一帆风顺。我想问你的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人,而不是现在听令,却在面临困境时随时可能再次投靠满清的兵卒。”
李茂明显愣了一下,思索了片刻道:“应该只有不到百人是我可以确定的。游击,属下能否问一句,您准备从哪里撤离?”
或许李茂在最初献出青台峪堡时还存有别的心思,但助明军击败勒柯浑,无论他以何种理由,恐怕也无法解释的过去。因而,吉木在他面前也不作避讳。“向西,先去辽阳,伺机南撤。”
李茂脸色顿变,刘麻子则吃惊的问道:“将军,你们还要去辽阳,那里……那里可是有数万清军啊!”
吉木轻轻点零头道:“这里群山环绕,出入困难,共有三条可供南撤的道路。其一是直接南撤,经过渡过哨子河、翻过大片岭,在海州和岫岩城的中间穿过。这条和我们来时基本上一致,道路艰涩,需要至少耗费半月时间,而且无法绕过海州和岫岩城。此刻我军在茨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两地,一旦两地守军堵住几个隘口,后又有追兵赶至,我军便如笼中之鸟,插翅难飞。其二,先向东,然后再行南撤。这条路同样不好走,而且路途遥远,甚至将不得不绕路到朝鲜境内。太过耗时,我不会同意。第三条就是去辽阳。李千总,我问你,勒柯浑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李茂沉默了片刻道:“心性高傲,勇武坚韧,而且颇通军事。但年纪尚下,受不得激,且极其容易发怒。”
吉木点零头,道:“他这次吃了这么大亏,肯定以最快的速度征集大军前来,而最近的就是辽阳的清军。如若我们能绕过他的大军,暗入辽阳周边。辽阳所余的军队不会太多,兵力又分散各处,在不知道我军具体情况下,就不会贸然出击,这便是我们的机会。但这样一来,必然将清军引入这里,刘千总面临的压力便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