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秋想到,这些山上过去人都没有,还不是先到先得,趁没人的时候大肆圈地吗,过段时间就变成自己的了。
他也不拆穿,在边上淡淡说:“土司,你既然为本地人,就该知道这连年水患,不但是给穷苦百姓带来灾难,你自己也受影响,这是利己利人的好事啊。”
覃显抬眼看了面前这个奇怪的人,阴阳怪气道:“多说无益,这里的山都是祖宗传下来,祖宗之法不可改,祖宗之地也不能动。”
“笑话,秦朝自商鞅变法以来,只要是强健国体,有利百姓,皆可改变,什么祖宗之法,不过是托词而已。”林秋朗声说道。
他这句话一出,举座皆惊,连李冰也都有些微微皱眉。
此时在秦朝,公开说商鞅还是禁忌,而且林秋的话语里明显带着褒意。
“好啊,郡守,尔等是商鞅一族,不怕我告知朝廷吗?”
李冰连忙摆手:“覃土司,你误会了,这位公子非我朝人。”
覃显显然会错了意,既然非秦朝人,一定是其它六国之人,胆敢跑到秦国土地上指手画脚,成何体统。
“来人,将这两人,给我乱棒打出。”指的是林秋和田峰。
李冰这下急了,他亲眼看见过林秋的能力,虽然还有诸多不明白地方,但知道要治水,非得这个年轻人帮忙,怎么能轻易得罪他。
他嚯地站起身,嗖地拔出随身带的一把宝剑,高叫:“秦王剑在此,谁敢胡来?”
这是当时秦昭王任命他为蜀地郡守时候,亲自赐给他的宝剑,等同于后来的尚方宝剑,见宝剑如同见秦昭王本尊。
宝剑一出,果然震慑当场,没人敢再动了。
突然一阵咳嗽声从后堂传出来,一个看上去耄耋之年的老头,在两个下人的搀扶下,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。
李冰见此人,一惊,疑惑地问:“丞相?”
老头展开满脸的皱褶,舒眉一笑:“十年了,还有人认识老儿,不错不错。”
老头正是秦国前任丞相,十年前已经致仕的范雎,李冰当年,曾经在楚地远远地望过一眼。
早就听说范雎已经过世,不想在此竟然出现,惊讶之余大家不免惶恐。
不过范雎身份已然是平民,李冰却是郡守,因此相见,也并不行上下级见面之礼,李冰只是作为后辈微微躬身。
至于林秋,他还没搞清楚这里面的关系,也是一旁静静看着。
范雎一落座,忙招手叫下人都退下,覃显方才傲慢,对范雎却是十分尊敬。
“我听说任命你为蜀地郡守,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,我一定见得着你。”范雎讲话慢悠悠的。
“丞相何以在此?”
“什么丞相,小民范雎,当年蒙我忘皇恩,回乡颐养天年。”范雎解释,回忆过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