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湘没想过林泽还会回来。\r
当年他出国前，说过打算一辈子定居加拿大的。\r
岑湘去机场送他，过安检前他问岑湘，要不要跟他一起走。\r
他说他可以先不飞，留下来等她办好签证。\r
这个问题岑湘不是没想过。\r
她想过，而且想了很久。\r
“不去了，你在那边好好的。”岑湘拒绝了他的好意。\r
人生已经这样了，即便出国，也没多大意义。\r
反正不管到哪里，都忘不掉那些让她日日夜夜痛苦的回忆。\r
林泽走之前没敢看她。\r
怕一看，就舍不得。\r
舍不得，就走不了。\r
在加拿大这四年，林泽没有联系岑湘。\r
岑湘也没联系过他。\r
他们彼此默认，这一别，就是一辈子。\r
林泽回国，是因为他祖母病危。\r
正逢休假，送走老人家最后一程，林泽打算留下多待一阵再回去。\r
原本他不想联系岑湘的。\r
一天清晨，他望着窗外蒙蒙的雾气，忽然发现，哪怕眼前什么都看不清，心里惦记的那个人，永远都是那么清晰。\r
无论多少次拼命压抑，最后依然一败涂地。\r
再见面时，他觉得岑湘好像什么都没变，眼睛还是那么漂亮，目光还是那么明净。\r
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。\r
她的眼神里，再也看不见当初如星火般璀璨的笑意。\r
林泽知道，谁都回不去了。\r
没有多余的寒暄，两个人互相问候几句，便都不再说话。\r
岑湘坐在副驾，看着窗外大雪纷飞，心里乱起来。\r
她不是不知道林泽对自己的情意。\r
他知道她喜欢吃水果糖，总是偷偷地送。\r
后来她忍不住摊牌：“林泽，我是喜欢吃水果糖，以后你还是别送啦。”\r
林泽听到这话时，错愕了那么几秒。\r
很久以后，岑湘才懂，林泽眼里的错愕，意味着什么。\r
不是尴尬，不是害羞，只是他发现，她真的搞错了。\r
很久以后岑湘终于明白，那些年那一包又一包五颜六色的水果糖，到底是谁送的。\r
沉默了很久，林泽问：“想吃什么？”\r
岑湘淡淡地说：“看你吧。”\r
林泽想去吃川菜。\r
岑湘喜辣，无辣不欢。\r
然而岑湘拒绝了。\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