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提倡撤社建乡,还要搞撤乡并镇。咱们旗山公社一旦撤成旗山乡,后面就肯定要和旗河乡、黄集乡合并。您想啊,旗河乡可是有旗河酒厂这个国营大厂,咱们和它们合并能得到什么好处。您是说退休就退休了,可等您退休了,咱们旗山人怎么办,让旗河乡的那帮人管着还能有咱们旗山人的好果子吃吗?指不定是别人吃肉,咱们喝汤,甚至连一口热汤都喝不到吧?”
一听这话,徐保山真的有点激愤。
旗山公社撤社建乡就是87年底,和旗河乡合并成旗河镇则就是88年夏的事,后来,旗河酒厂不行了,旗山矿区又崛起了,94年,旗河镇才重新改称旗山镇!
改称旗山镇也没有实际的意义,真正的大权都是县委和旗河地区的那帮人在控制,没有谁真在乎旗山人的死活,只是想从里面捞到自己想要的好处。
身为公社的书记,徐保山当然清楚县委确实有合乡并镇的想法和动向,还为此专门和他谈过。
徐保山这些天就在这个问题上挣扎着呢,他心里是愤怒的,可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内心深处。
他板着黑脸,沉默无声的思索良久才说道:“伢子,书记支持你的想法,好死不如赖活,咱们就把死马当成活马医……反正书记也快要退休了。”
杨少宗有点笑不出来,“退休”这个词让他感觉到特别的沉重。
徐保山这个老书记真是个好党员,关于他的故事,很多年后就渐渐遭人遗忘,即便是在旗山也不再经常有人提及,可这段故事却一直都深藏在杨少宗的内心深处。
想着这一切,杨少宗愈发有种无比坚毅的觉悟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书记,我还是那句话,公社体制从长远来看确实有更多的优势,只要咱们解决了生产效率低下的问题,就肯定能让公社和全体社员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。咱们是旗山人,大山里的汉子,咱们就得大胆的闯一闯,如果能闯出一番成绩,那也能让国家多一个改革参考线路!”
徐保山微微有些激动的一拍腿道:“你伢子说的好啊,再不闯,咱们公社就真的要撤了!!你明天一大早就去找管委会找书记,书记安排你在社里做事,你将责任工分制的这些想法落实成稿子,然后再拿到公社党委会上研究讨论。书记就拿你做个实验,不管你用多少天的时间完成草稿都给你三百个工分,抵得上挖十天的大田!”
杨少宗笑了笑。
他本来是想劝说徐保山支持自己办工厂,谈到责任工分制真是一个意外,但如果能暂时解决公社的生产效率低下问题,那也就算是意外的收获。
中国农业的改革并不是一帆风顺的,折腾了整整三十年。
杨少宗的想法就是要避免这些折腾,就在集体经营的基础上不断深化改革,最终的目标是要实现旗山地区的共同富裕,也可以为其他农村地区提供一个新的参考目标!
旗山是有这个条件的,即便农业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