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渊手心有潮潮的汗渍,倒不是紧张,他也算情场老手,是病房里太热。
一听她笑,他也随着笑,“那出院,好吗?”
沈桢不言语。
陈渊略弯腰,挨近她,整个人的神韵格外温柔,“就这么定了。”
周五,沈桢出院,陈崇州临时添了一台手术,一个七岁小男孩被开水烫伤下-体,有残废的风险。
原本他不打算主刀,心思没在这,但顾院长点名,非陈崇州不可。
那小男孩背景太硬,容不得分毫差错。
中午,廖坤从隔壁手术室出来,正好和陈崇州碰上,他脱掉湿透的手术服,顾不上休息,风风火火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?”
“办正事。
廖坤瞧对面的住院部,女人的事,的确属于正事。
乔丽今天盯梢一位软饭男,老婆是女企业家,名气蛮大,要收拾软饭男,因此,她腾不出空到医院,沈桢找了宋黎。
而陈崇州那辆捷豹,直接横在了中间。
他身上,浓稠的汗,消毒水味,似有若无的血腥,以及清冽的玫瑰木男香。
捉奸何娅那天,也是这款香水。
陈崇州念旧,长情。
割舍不下过去。
他的气息,像疏离的冰,和克制的枪。
宋黎很识趣,“我差点忘了,待会儿接我男友下课。”
说完,拉车门要撤。
沈桢拽住她,“下课?”
“土木工程系的,二十岁。”
“老牛吃嫩草?”
宋黎不乐意听,扒开沈桢手,“新闻上,大十六岁还结婚呢,如今流行姐弟恋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有护花使者,你浪费我的油干嘛。”
宋黎一踩油门,放了她鸽子。
沈桢立在原地,没动。
陈崇州点燃一根烟,单手插兜,不吭声,和她耗。
同事进进出出,朝他打招呼,顺势也打量沈桢。
他叼着烟,挨个回应,镇定得很。
附近交通管制,没出租,站了半天胸骨戳得慌,沈桢实在扛不住,坐上车。
紧接着,陈崇州掐了烟头。
系安全带时,他手无可避免的蹭过她胸口。
极轻,沈桢痛得倒抽气。
“回家方便吗。”
纱布没拆,照她的情况至少再换一星期药,而药,孟京兆交给陈崇州了。
“去我那?”
沈桢看窗外,表情漠然,“我有伤,不可以。”
陈崇州拧眉头,“我是禽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