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同行理解同行的神圣啊。”
“你老。”陈崇州扶起沈桢,替她整理衣服,“年轻也不找你。”
邹世荣不屑,“陈主任,别看你现在是业内一枝花,当年在我面前,你不行。”他比划,“油光水滑的大背头,小德行靓仔,姑娘往我身上扑啊。”
沈桢噗嗤笑,“你业内一枝花?”
陈崇州挪了把椅子,搁他身后,“没这回事。”
邹世荣拍桌子,“你忘了,你被护士评选为殖草。”
她没懂,“殖...草?”
“生-殖科的院草啊。”邹世荣大笑,“简称殖草。”
陈崇州不咸不淡瞥他,“我就知道你一准提这茬。”
沈桢坐下,“哪年评选啊。”
邹世荣回忆了一番,“25、6岁吧,陈主任那岁数正鲜嫩。”他敲了敲桌面,“彩超,验血单。”
翻开浏览了一会儿,“喝中药了?”
陈崇州俯下身,撑住桌沿,“药渣在中医科,做化验。”
邹世荣看了他一眼,“你怀疑啊。”
“她没食欲,典型的胃气上逆。”
“孕妇嘛——”
“孕中晚期,正常,早期不正常。”陈崇州打断他,“药渣有干山楂和鲜桂圆,前者刺激子宫收缩,后者活血化瘀。”
邹世荣不吭声,捏着血检报告,手背青筋凸起。
陈崇州察觉到不对劲,“你不是专业么?”
“我是专业,但没见到药渣啊。”他扣住化验单,“先住院,我去中医科了解一下。”
沈桢也明白了,慧姐煎得中药出了岔子。
估计,有黑手收买,授意暗害。
她踌躇半晌,“邹院长,孩子能保得住吗?”
陈崇州望向她,眼底浮起波澜,在一旁沉默。
邹世荣伏案写病历,“见红要立刻治疗,属于先兆流产,越耽误,胎儿和母体越危险,而且你气血太虚。”
沈桢咬唇,没回应。
“要吗?”他捅了捅眼镜框,“留院保胎,手术,二选一。”
衣领勒得紧,陈崇州举手松了松,嗓音发哑,“保胎有多大把握。”
“三四成吧,来太晚了。”
他盯着邹世荣,仿佛在洞悉,分辨什么。
良久,陈崇州语气寒冽,“老邹,务必给我保下。”
再简单不过的一句嘱咐,逼得邹世荣头皮一麻,当即抬头。
四目相视间,前所未有的威慑感,他先移开,“我尽力。”
***
从诊室出来,沈桢跟着陈崇州去住院部。
他不紧不慢走在前头,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