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扬眉,“怎么没当?”
“高三确实报考警校了,可惜,差点分数。”
陈翎难得有兴致听废话,“差多少。”
她不由脸发烫,“没差多少,二百多分而已。”
他又一怔,笑得眼角漾出浅浅的皱纹,一股沉淀的,陈旧的味道。
“考喜剧,你挺有天赋。”
沈桢不乐意了,“我长得漂亮,不适合干那行。”她歪着脑袋,打量他的腰带,“三叔,你有枪吗?”
陈翎说,“出任务会配备。”
“你射得准吗?”
他沉默片刻,“还行。”
随行的助手笑,“我们陈厅在基层的全能训练,命中率十环。当年省厅的一把手,亲自提名要重点培养陈厅。”
陈翎示意助手,递过来一个金属礼盒。
车厢寂静,只有雨刷摆动的沙沙响。
她接住,里面是二十六盏完整的血燕,硬实的红褐色。
没跟周海乔离婚那阵,沈桢经常打点阔太圈,送美容卡和血燕,她算是内行,即便马来西亚出口的金丝血燕,也不如这个正宗纯厚。
她迟疑,“三叔,给我的吗?”
陈翎没表情,“助手买的。”
他轻描淡写一句,再未久留,径直返回吉普,下一秒,车拂尘而去。
薛岩重新上来,一瞟礼盒,“三爷清廉,不讲究吃穿,逢年过节回老宅,捎给陈董的茶叶才四五百块一斤。”
沈桢惊讶,“那陈政喝吗?”
他憋笑,“当然不喝,陈董只喝五位数一斤特供的茶叶,三爷也知情,不过,他就这脾气。”
那头,陈崇州办完手续,进入何佩瑜的病房。
她铺着小桌板,面前是一碗炖乌鸡,“陈翎还回来吗。”
“不回。”陈崇州坐下,“去省厅上任了。”
何佩瑜没好气,“我最膈应他,陈政却非要安排他照顾我,不愿让智云亲近咱们。陈翎称呼江蓉大嫂,一向只称呼我一声您。”
“不然呢。”他倒清醒冷静,“没名分,要什么称呼。”
她恼了,“你讽刺我有能耐,但守不住晟和的地盘,你的道行呢?”
陈崇州耐人寻味笑,“您以为,晟和是好东西吗。”
何佩瑜蹙眉,“富诚旗下的四家分公司,除了晟和盈利,其他三家都亏损,还不是好东西?”
“富诚吸干了那三家分公司的血,它们亏损正常。”他坐姿随意,靠着椅背,“至于盈利,富诚九成的资金都流入晟和,滚一遭,再流入瑞士银行,它表面自然盈利。”
她放下汤匙,“这是你查出的内幕?”
“晟和有两个公账,一个总部掌握,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