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家二小姐的未婚夫么。”女人勾着他脖子,“她前任姐夫星期六在湖滨酒店,陪我一姐妹儿过生日。”
郑野懵住,“何月了结过婚?”
“没结成,同居过九个月,也算事实夫妻,后来何鹏坤逼何家大小姐去瑞士,傍了当地的副行长。”
易名来精神了,“她去国外和那个男人还有联系吗?”
女人点头,“有啊,男人每年圣诞节飞到瑞士度假,何大小姐在苏黎世有别墅,是她生儿子的奖励,副行长没娶她嘛,在金钱方面补偿很多,他们幽会一周,这男人作为谈资告诉我姐妹,姐妹又告诉我。”
郑野舔了下槽牙,“陈老二有运气啊,老天都帮他。”
那头,陈崇州倚着楼道的消防栓,继续抽烟。
情绪烦躁得很,半晌,他返回,摁门铃。
沈桢原本不打算理会,又怕吵醒李惠芝,她没好气拽门,“陈教授堂堂风流倜傥的情场海王,半夜折腾女人,传出你不臊?”
发泄痛快了,要反锁。
他手臂一横,撑住门框,“你真的假的。”
她使劲往前压,奈何力量悬殊,门板卡住,纹丝不动。
“成年人情感的开始与结束,不存在儿戏。”
陈崇州眼睛渗出寒意,注视她,“你别后悔。”
沈桢心口一窒,仿佛锋利的针尖一厘厘戳透她五脏六腑。
她从没在他的脸上,见过这副动荡,如沸反的海啸,褪去了所有平静。
深沉,凛冽,强悍,巨浪与巨浪在绞,冲击着礁石,毁于一旦的疯狂。
沈桢捏着门栓,捏得指骨泛白,一言不发。
陈崇州等了许久,食指一挑,挑起她下巴,语气低哑,“你挺狠。不过任何人不会比我更狠。”
穿堂风刮过,头顶的灯光扑朔迷离,他人影消失在楼梯口。
沈桢被冻得醒过神,回到卧室,陷入失眠。
小区退休的老住户居多,天色一暗,基本人烟稀疏,彼时楼下却晃过一束车灯,定格在窗柩,迟迟未熄。
她爬起,像有感应,藏在帘后。
天际深得浓郁。
路灯坏了几盏,没来得及修葺,花坛拐角“咔嚓”的脆响,升起一缕火光,循着光源,沈桢辨清一张黯淡的面孔。
他融于漆黑,融于晚间肆虐的北风。
街巷四下无人,月色也凋零。
男人扔了半根烟,长腿跨过,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昧,下一秒,疾驰而去,碾得粉碎。
沈桢合拢帘,躺在床上,时钟敲过11声,她收到一条微信。
一团黑的头像,来自陈崇州:互删。
她本能一紧,盯了片刻,打出一串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