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她一眼,“你心气倒高,秘书的职位,不满足吗?”
她低头,战战兢兢。
这时,隔壁的客房门打开,陈崇州端着一杯茶,“大哥,早。”
他刚起床,穿着浅蓝色的棉质睡衣,已经洗漱过,整个人白皙斯文,风华清俊。
陈渊打量他,“老二,下手挺毒,连自己亲生母亲也豁得出。”
陈崇州不疾不徐整理衣襟,“我下手毒,大哥下手快。沈桢不是住进陈公馆了吗?我和她断了一天一夜,大哥利用这一天一夜,耍了十足的心机。”他摩挲滚烫的杯壁,喝了一口茶,“打点了李惠芝,趁虚而入撬了沈桢,将暗中的觊觎转为明处的争夺,大哥的高明,我自愧不如。”
陈渊伫立在屏风后,逆着一束灼白的阳光,面容几分隐晦,“她亲口告诉你住陈公馆吗。”
陈崇州目光涌动一抹狠厉,“大哥何必装蒜呢。”
男人蓦地发笑,“嗯,是如此,她会住过来。”
他眼睛当真温柔明亮,闪烁着光,“你知道了,不要再纠缠她。”
随即,从南院离去。
陈崇州停在原地,安桥嗅到他气息裹着冰凉的薄荷味,不禁打个冷战。
“二公子不消受我的诚意,好聚好散,各留一线,又为什么堵死我的后路?”
陈崇州笑意深浓,“安秘书的投诚,我并非不领情,不是表达过谢意吗。”
她杵在那,“场面的规矩伸手不打笑脸人,二公子过河拆桥,谁有胆量为您所用呢?”
他笑意不减,“安秘书聪慧,可聪明容易反被聪明误。你要明白,跟随主人不是风险投资,而是豪赌。赢则功名利禄,输则满盘皆输,尤其忌讳朝秦暮楚。你摇摆不定,是自毁前程。”
安桥胸腔堵得一起一伏。
“二公子怀疑我是大公子派来的间谍?”
陈崇州不置可否,“我不喜欢赌注,喜欢提前扼杀威胁我的危机。”
她疲惫呼气,“怪不得董事长和大公子这般防备您,您确实阴险。”
西边的宅院贴了大红双喜,他漫不经心一扫,不屑哂笑。
虽然何佩瑜愚蠢,好在,江蓉亦是一个肤浅没格局的原配,陈政戴了绿帽,她堂而皇之闹喜,自恃斗败二房,在陈家翻了身,实则招致丈夫的厌弃,即使何佩瑜垮台,她也很难再续风光。
擦肩而过之际,陈崇州故作不忍,“我指你一条明路。”他念了一个名字。
安桥从未这么慌乱过,她手不自觉抖了抖,“杨姬?”
他神色云淡风轻,“杨姬是谁。”
“您不是...”
“我是什么?”陈崇州截断她,“我可不认识杨姬,大哥收留她,委托安秘书照顾,她一定听你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