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很快拿了药箱进房间,沈桢接过,用棉签蘸了药膏涂在纱布,小心翼翼解开他衣扣,目之所及,一滩密密麻麻的淤血斑点,凝固在肩窝。
她指尖轻轻抚摸过那块伤痕,他瞬间绷直。
沈桢一抖,收回手,“疼吗?”
陈崇州闭着眼,薄唇紧抿。
不单单胳膊疼,脖子的筋脉,胸腔肋骨抻得也疼。
老宅的六个保镖,有四个是江蓉娘家亲戚,看似尊重二房,实际逮着机会公报私仇。
何佩瑜被逐出南院那天,保镖把行李砸了,贵重的水晶瓷器,和田玉佛,砸得稀巴烂。尤其那尊佛像,江蓉很喜欢,是十年前陈政去海南出差,在三亚求来的,一共四十九名高僧开过光,他却送给了何佩瑜,何佩瑜又愚蠢,住进老宅后摆在南院耀武扬威,江蓉看在眼里,如鲠在喉。
陈崇州揉着眉心,“皮肉伤,不碍事。”
沈桢的五脏六腑拧巴了一下,形容不出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