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活着,就多出一道程序——他的认同。
至少,别拆穿。
陈崇州转动着印章,“我拿到富诚集团最重要的东西,父亲想必也清楚我有多少手段。文件是真是假,全凭您一句话,是真,父亲安度晚年,是假,恕儿子不孝了。”
眼皮底下玩阴的,倘若陈政不顺服,接踵而来的是防不胜防的诡计与后患。
老二的脾性和能耐,绝不是软骨头。
他硬实得很。
陈政视线定格在印章上,“你在老宅安插了眼线,保姆,保镖?”
唯独,没提张理。
由此可见,陈政仍旧信任他,若有怀疑,也仅仅怀疑他和江蓉的私情,涉及富诚机密的方面,没怀疑过。
陈崇州不露声色,掌心掂了掂轻飘飘的印章,“是您意想不到的一个人。”
陈政眯眼,“老郑?”
他笑而不语。
与此同时,陈渊的车从西门驶入庭院,泊在陈崇州那辆捷豹的右侧。
他推门下车,交待杨姬,“明天上午十点接我。”
“那河滨的工程...”
“老二不会派我过去。“陈渊胸有成竹,“梁泽文委派沈桢去河滨监工,是得知我出面竞标工程,投其所好送到我床上,迎合我从中获利。老二现在醋意大,十有八九会废掉这块项目。河滨不算大工程,他身为董事长亲自接手,大材小用,董事局不可能通过。”
杨姬十分震撼,“大公子料事如神,肖徽今天在晟和集团召开会议,提案退出河滨的项目。咱们不参与,缺失一位重量级的竞拍商,工程的预期投资不达标,只能延期开发。”
陈渊唇角噙笑,“项目延期,梁泽文喝不着肉汤,会怨恨谁。”
杨姬说,“当然怨恨二公子,为一己私欲耽误长实集团发财。”
“梁泽文是一根墙头草,徘徊在我和老二之间,对付这类人,轰塌多余的墙头,他才会老实立于我的墙下。”
陈渊一边脱大衣,一边走进玄关。
杨姬为他照明,直到他消失在拐角,调头驶离。
那头,沈桢刚喝完一碗冰糖燕窝,佣人说是三爷的嘱咐。
她本打算和陈翎打个招呼,去北院发现他熄灯了,门虚掩着,散发一丝亮光,乳白色的夜灯悬在床头,他背对门口,姿势肃穆安静。
陈翎的作息是军事化,雷打不动,风雨无阻。
沈桢返回客房,佣人在整理被子,她随口说,“三叔睡得很早。”
“三爷十点睡,五点醒。”
“五点?”
佣人铺平床,又收拾地毯,“三爷自律,晨跑,早读,一样不落。您没瞧他一身的肌肉吗?四十岁的男人哪个不发福啊?三爷的好身材是练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