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的味道,常年的暴晒雨淋,肤色极深,肌肉也比多数男人粗野结实,下颌的骨骼深刻分明,纯黑制服挺括没有一丝褶皱,警帽中央锃亮的警徽熠熠生光。
坚毅端正,英气逼人。
组长恭敬迎上他,“陈厅。”
下属笑,“陈厅今天负责审讯,身份可是专家。”
陈翎爱答不理瞥他,“少拍马屁。”他专注浏览之前的笔录,“2号房提审陈崇州。”
组长问,“陈政呢?”
“暂时拘禁。”
“老三!你们到底审什么?”陈政冲上去,“我是你的大哥,我有没有犯罪你不清楚吗?”
陈翎目不斜视,脚步生风,“先带走。”
“老三——”陈政慌了神,他了解陈翎的脾气,这副态度显然是公事公办。
陈翎轻易不出马,一旦决定出马,原先的物证统统作废,掘地三尺挖新料,挖一桩,抛一桩,砸得对方哑口无言。
他在医院沉寂多日,陈政和陈智云都认为他是养伤,实际上他暗中调查,手里的底细相当有分量。
下属纷纷出动擒住陈政,关押在对面的禁闭室。
陈翎进入2号房,打量陈崇州一眼,后者对准天花板吹出一缕烟雾,“三叔。”
他落座,翘起一条腿,不搭腔,垂眸看腕表。
拉锯战,陈翎是顶级的好手。
饶是陈崇州也沉得住气,在这场陈翎占上风的较量中,他静坐半天后碾灭第七根烟,主动打破僵局,“三叔从来不插手陈家相干的事件,涉及大哥与亲侄的罪名,不是应该避嫌吗?”
陈翎掀眼皮,“是应该避嫌。”他放下案卷,“可惜,受人之托。”
陈崇州注视他,“谁托付三叔了。”
“沈桢。”陈翎没隐瞒。
男人眼底刮起惊涛骇浪,旋即又覆没,“她流产,差点没下手术台,我没动倪影,她心里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