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才定要将那些乱党一网打尽!吃他们的肉!喝他们的血!让他们生不如死!”
多尔衮挥了挥手,道:“去吧。”
吴泾重重磕了个头,起身朝外就走,边走边哭。好像真是伤心不已。
“对了,乱党为何要炸你家?”多尔衮突然在吴泾身后发问道。
吴泾可不在汉奸名单上,论官职也不是汉人之中最高的。乱党为何不炸别人,反倒去炸吴泾家呢?火药虽然不算很金贵,但也不便宜啊!
吴泾脚下一顿,立刻转身跪下,道:“奴才不知道,求主子明示!”
“唉。”多尔衮盯着吴泾看了一阵,似乎对吴泾的智力感到遗憾。终于摇了摇头:“显然是你的耳目把你卖了。”
吴泾呢?他有八成把握相信“妻子”装疯,炸了自家,一来掩饰地下的传声铜道,二来也好观察自己是否变节。若是自己变节,作为一个被人避之不及的疯子,要想逃走也还来得及。若是自己没变节,她这一手可是正好救了自己的性命。
这女人还真了不得,方家的女人,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。
吴泾心中暗暗赞道。
“万万不会!”吴泾哭道:“主子有所不知。那两个耳目都是跟了我十余年的好兄弟!他们知道自己落入乱党手中定难逃一死,奴才肯定要照顾他们家人。怎会卖了奴才?”
多尔衮摇头道:“人心难测,你去吧。”
吴泾哭着磕了头,这才退了出去。
唱戏要唱全套,吴泾回到家里,在躺在帐篷里见了不省人事的妻子,给了驱邪的道长一大笔打赏。这才算是把这出戏唱了过去。
“我让你在家里备点火药,果然没错吧。”
等众人散去,夫人眼中一片清亮,笑吟吟地看着吴泾。
吴泾已经洗澡换了衣裳,长舒一口气道:“满洲人实在喜怒无常。若是就这么被杀了头,上哪儿喊冤去?”
“被人逮住把柄杀了,就不冤了?”
“呸呸呸!童言无忌!”吴泾连忙破了这小女子的懺语,又道:“第一步总算是走出来了,现在就是关键的第二步。”
“你有几分把握?”夫人低声问道。
吴泾苦笑道:“最多四成。”
“四成?也太低了吧。”夫人有些迟疑:“不如跟大明魂说一声,这事还是从长计议。”
吴泾白了娇妻一眼,坚定道:“你明天就走,万一我死了,好歹还有你留作种子。”
夫人的眼睛忽闪两下,道:“你尽量别死。”
“放心,我真心不想死。”吴泾叹了一声。
当夜,吴家夫人邪祟附体,用铁锤击打自己的头颅自尽了。
吴大人亲自收敛了娇妻的遗体,哭得死去活来,不许旁人动手,一直抱进棺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