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能贪这么多?你、你,还有你!你们这些人难道都不长眼睛!还是说收了他的贿赂有意包庇窝藏!”徐梁厉声喝道。
被点到名字几人吓得跪倒在地,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。
徐梁其实就是虚虚一指,并非专指某人。见他们这般丑态,心中一笑,挥手道:“值殿御史呢!将这些人拖出去,清查!”
几个老臣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犯虎须,互相摇头。
“臣南京兵部右侍郎王明贤启陛下:”王明贤出班道,“陛下,南京诸部本为‘吏隐’,并无实权,如何能监视应天府长官?陛下所谓包庇云云,令忠臣心寒。再者。古圣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,陛下如此疾风劲雨,固然出自天恩,应天府却是恐怕再难执行公务,眼看春耕在即。而一府空乏,如何行牧民事?臣请陛下只诛首恶,放过其从。”
徐梁哼了一声,道:“王侍郎所言,无非两句话:其一,南京部寺就是样子货,做不得实事。怪不得你们。其二,我要是大开杀戒,下面的官儿就要罢工罢事,江南就要大乱,是否?”
王明贤没有想到陛下如此解读,虽然道理的确与自己说的一样。但听起来怎就那么刺耳呢?
“臣南京吏部尚书,右都御使刘钰启陛下:”银发苍苍的刘钰出班道:“王明贤此乡愿之言哉!南京部寺诸臣,无不勉力为圣天子守牧留都,所谓吏隐,乃无奈之称。”
徐梁看了一眼王明贤。心中暗道:还算你有人缘。
王明贤见刘钰出来为他找补,也只好认错:“臣失言,请治罪。”
眼看刚掉进坑里的王明贤又被人拉了上来,徐梁道:“勉力与否不在嘴上,要看实务。传令南京部寺百官,旬日内进呈‘工作报告’一份,罗列任职以来所推行之政务,务必要遵守格式,非式而论者视同未交。不交报告者,视同渎职。”
徐梁又环顾一周,道:“至于江南这道小鲜是武火猛烹,还是文火慢炖,其中关键不在我,而在尔等!好好思量,莫行差踏错,我只给机会,不给宽赦。退朝。”
原本只是走个过场的早朝竟然成了陛下与江南百官的第一次交锋。只是这次交锋中,南臣表现出的战斗力实在让徐梁心生警惕——不是太强,而是太弱。
这些人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啊,大部分都是东林或者是东林的同情者,南京既是他们的政治流放地,也是他们的老巢所在。说是无力对牧守官员进行监督,实际上下面的知府知县看到他们的名帖,哪个不是跑得跟狗一样!
徐梁端了应天府,他们却只是这种反应,就像是散打高手被个地痞打了耳光,转身就走一般。
“陛下,是否要再从北京调些舍人来?”
退朝之后,柳如是也嗅到了空气中的浓烈火药味。她跟上徐梁,低声问道。
徐梁用人重能力而轻文采,这对于大明的朝争来说处于劣势。因为文采好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