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简单,”浮云先生道,“逼着各地将正税补齐,只要能交出粮食,就是对陛下的最大支撑。明公既不指望进名宦祠,在乎什么?”
“这……”
“然后收集一些下官们苛虐百姓的证据,交给陛下就是了。”
浮云先生三言两语说了应对之策,吃完了手里最后几瓣橘瓤,拍手告辞。
史可法哭笑不得地送浮云先生出去,想了想还是先写了一封湖广奴变大平的喜庆文字,让幕僚誊真送发。论说起来,奴变最多也就是搞点乱子出来,只要不竖反旗,短则五七日,长则十余日,自己就平息了。
更何况陛下已经发下“自陈脱籍视作凡人”的令旨,等于变相否定了所有身券文契,那些以“讨要身券”为名、打劫报复为实的乱奴,也就无从聚拢更多的人马。
之所以不直接废除蓄奴制度,则是因为有许多奴仆本身站在反对奴变的立场上,他们忠心耿耿要为主家世代为奴,陛下自然不值得为此冒更大的政治风险。
史可法一念及此,也不免感叹:这陛下还真是个心细如发的细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