鸳鸯阵则像是齿轮中的锯齿一般,他们排列成总队,在移动中冲击鞑子的溃兵,如同撵鸭子一般,跟着鞑子的溃兵直接冲进了关城。
等博和托在愤怒和悲伤等复杂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
明军那显眼而鲜艳的大红胖袄无情的出现在他的身前身后,眼神之中充斥着无尽的愤怒,如同天神下凡一般,博和托刚想反抗,两名锐士便已经挺抢刺入他肋骨,直接将他挑落战马。
长枪不仅挑断了这位满清将领的肋骨,更是刺破了他的内脏。
鲜艳而带着热浪的血,如同奔涌的泉水,从破碎的铠甲里流淌而出。
剧痛之中,他的眼神变得模糊,他只是感觉眼前,一个脸上略显稚嫩的年轻军官,一边儿吩咐人去抢夺军旗,另外一把寒光闪闪的雁翎刀直奔自己的大好头颅而来。
他的故事结束了。
“大清,我,尽忠了。”
王勤才的军靴踩在泥泞的血泊之中,血水四处溅射,他的身躯远远的望去,不似山岳,但是一双眸子的复杂之色,如同深渊一般让人望不到尽头。
王勤才环顾四野,士兵们正在驱赶战俘,不同于之前那种以难民为主的情况,这里绝大多数都是真的满清人。
只从体型上来看。这些真夷的身架都不弱,有些凶悍的真夷直到此时还在负隅顽抗,最终被一一殄灭。
不过有一点却是不得不说,那就是满清的战斗力,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。
多尔衮等满清的实际掌权人,正在肆意挥霍着满清的元气。
“啪!”军用手套被直接摔在了桌子上,营参谋孙贤表情很是愤懑。身为铁山营的军官,如何会没有军人的荣誉感。
“身为咱们铁山营的参谋,你就没有点办法”就连王勤才都有些心有不甘。
“办法有的是,就看您怕不怕出事了。”孙贤抱着肩膀道。
“你说说看!”
“《步兵操典》中有一条明确的规定,敌军投降之后,态度端正者,军事主官可以视战况临时征用为役夫。”孙贤道:“咱们就海州之战情况紧急,将这些东虏真夷全都征用了不就行了”
“果然要出事。”王勤才不屑道:“身为先锋部队,带上这些累赘怎么打仗算了。咱们跟辽东师都是为了大明,为令下。”
营参谋摸了摸鼻子,自嘲一笑。
开始时大家都不知道陛下让军官看地图有何深意,尤其是万国坤舆图,恐怕自己这辈子都走不了那么远吧。然而看着看着却发现,原本模糊的国家概念渐渐清晰起来,“大明”就像是大家共同的家,家里兄弟可以不斤斤计较,但绝不能让外人抢了一丁点好处。
“问下训导官,继续行军进攻海州是否合适。”王勤才拍了拍孙贤的肩膀,将跑腿的任务传达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