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续弦了么?”
“没,”吴泾老实道,“你走之后没几天就跟着去了辽东。多尔衮倒是给了几个侍妾,但我哪敢真当侍妾看?”
“就是啊,万一说梦话呢。”张芸汐不知怎的,自己心情好了许多。
“哈哈哈,”吴泾大笑道,“你竟然不知道,哈,我真是死里逃生。”
忽然间,吴泾那份属于真男的属性爆发,觉得这位姑娘,能够走到今天,实在是在乱世捡了个大便宜。
“怎么?”张芸汐大奇,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。
“侍妾是不能跟家主过夜的,她们服侍好了之后就得回自己屋里去。”吴泾笑道:“你这话若是早说出来,岂不惹人疑心?”
张芸汐脸上一红,啐道:“谁知道还有这等作践人的规矩!欸,听说前几日陛下还赏了个侍妾给你,也是不能留夜的么?”
吴泾有些不自在,分明辩解道:“尊者赐,焉敢辞?只是虚应故事罢了。”
“别呀,”张芸汐紧追不放,“那女以前可也是秦淮名妓呦,曾是抚宁侯的爱妾呢。”
“这你都知道……”吴泾转而想起张芸汐东厂的身份。心下恍然大悟。
“寇白门。”张芸汐轻笑道:“陛下专门花了五十两银从教坊司赎买来的,你若是虚应故事,岂不是让陛下的一番好意喂了狗?”
“你以前言辞没有这般犀利啊……”吴泾颇为受伤,又道:“难怪她见了我不冷不热,怕是之前会错了意吧。”
张芸汐冷笑一声道:“什么样的贱胚,也配承幸陛下的恩泽?敢对老爷您不冷不热。就不怕被卖了么?”
“你还别说,前日真有个掮客不知受谁人的托付来我这儿打听虚实,有意用三百金买下这女。”吴泾道。
“你不舍得?”张芸汐脸色一冷。
“陛下赐的,哪敢卖!”吴泾急忙辩解道。
“哼哼。”张芸汐轻轻咬了一口奶酪酥,闭上眼睛享受满口甜腻的感觉。
吴泾不喜欢吃甜食,硬忍着吃了一口,好不容易咽下去却觉得喉咙烧得厉害。他道:“芸汐,若是不妨碍,何如共饮一杯?”
“顺便共赏秦淮名妓的歌舞?”张芸汐不悦道。
“我是说酒楼……”吴泾道。
“无趣。”张芸汐一口否决,“还不如在这儿坐会。”
一时间两人陷入冷场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色渐渐黯淡下来,张芸汐突然幽幽道:“回想起来,当日身在狼窝虎穴,也只有你一人可以倚靠啊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吴泾叹了一声,突然道:“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被抓之后,你为什么没有按既定计划立刻撤离?”吴泾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