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。他叫道:“小哥,去哪儿?”
刘大壮一偏头看到了那车老板,如获救星,道:“我要回潍县家中,只不知该怎么走。”
车老板道:“这儿没有去潍县的车。从这儿最近的就是去平度,等到了州城,再找车去平度。”他说着将手中马鞭朝伙计手里一塞,跳下车辕,道:“走。我带你去。”
刘大壮也毫不疑心,喜滋滋地跟着车老板快步从马车中穿梭而过,很快便走到了车站出头。车老板也不敢站在车道上,放过了两辆车后,终于朝一辆缓缓驶来的双马马车叫道:“周二哥,有事求你!”
那马车上的车夫朝车老板招了招手,大声道:“甚事?”
“带这小兄弟去平度,他刚退伍回来。路不熟。”车老板把刘大壮往前一推。
刘大壮略带尴尬,不知道是不是也该叫一声“二哥”。
“上车。”那车夫已经近了。用马鞭敲了敲后面的车厢。
刘大壮好歹也是受过军训的人,并不需要这行驶缓慢的马车停下,先将行李扔了上去,旋即自己一撑挡板也跳上了车。这车厢里并不是客人,而是一疋疋绑好的棉布,上面还写了“松江”二字。
“多谢老哥!”刘大壮从车厢里朝那车老板行了个礼。却是下意识地军礼。
那车老板原本多豪迈的人,登时手足无措起来,期期艾艾喊了一声“走好”,惹得周围人看了纷纷笑了起来。
周家二哥的车在过门的时候停了一下,填了一张表。两个胸前别着的名牌的稽查还上车检查了一下,做了记录便抬起了横杆,放马车过去。刘大壮原本还有些紧张,等见到这样吃公粮的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“小兄弟,来喝两口不?”秦二哥用马鞭敲了敲车厢,大声喊道。
刘大壮正独自坐着无聊发呆,索性爬了过去,身形麻利地的攀上了左侧的副驾位置,叫了声“哥”,接过酒葫芦就喝了一口。
“到底是当过兵的人,身手不错啊。”周家哥哥眯眼笑道。
刘大壮见他一脸横肉,还带着一条疤,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,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。不过内心中却又兴不起对他的警惕和排斥,只能归结为自己多心了。更何况这哥哥说的话让刘大壮颇为自豪,浑然忘了自己在营中只是个辅兵。
“我以前做贼时伤了腿,否则也去当兵吃粮了。”周哥爽快地报了自己家底。
“做贼?”刘大壮只是意外,并不介意。他知道很多人都做过“贼”。
“是呐。我还是闫将军的亲兵,跟他投了皇帝。就是最后一仗伤了腿,又修不了路,管不了人,种不了地,当时恨不得死了算求。还是一个太监过来,说是腿伤了可以赶车啊,这才学的车把式。”
刘大壮一听,忍不住道:“你跟官军打过仗?只伤一条腿算是运气了。”
“哪敢是官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