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宋军将领都已经放弃了挣扎,保家卫国、护卫桑梓这些事完全不在这些深受国恩的将领脑中。这些人只想着如何苟且偷安,等着皇帝卑躬屈膝,举国天下向金人赔款,皇室、百姓献上妻女供金人玩弄,以保住他们这群将军的性命。
城墙上站满了这个时代的公卿将相,几乎都放弃了这个国家,却只有一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后世人,在意气奋发,救亡图存。
赵桓深呼了一口气,开口说道:“虽然四壁指挥使已经定下要出战,但也不能全军主将当先锋,领兵出城。你们不肯主动请战,那就由朕指派。从故四壁都巡检使开始,第一个领兵出城。”
皇帝话语落下,大部分武将都深深的舒了口气,只要不出城送死,怎么都好说。
而故四壁都巡检使范琼则瞬间变成了一张苦瓜脸。自己这一辈子,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当了遮个所谓的四壁都巡检使,油水几乎没有,却每天都将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。
前次跟张叔夜带兵袭击金军,遥遥望见金军,禁军就崩溃奔还。上次领兵千人出城,那冰面金人铁骑战马疾驰都安稳无恙,自己刚带兵走到正中间,就冰面破碎,淹死过半。
自己拼了命才两次从侥幸夺回一条小命,今天再出城迎敌,怕不是再难逃一死了?阎王两次饶过了自己,有一有二,岂能再三?
看着垂头丧气,耷拉着个脑袋走下城墙的范琼。赵桓心中憋了一团火气,大宋文恬武嬉,文臣贪财,武将怕死绝不是一句妄言。这个国家真的是腐烂到根上了。
朱雀门打开,范琼带着一千同样吊儿郎当的宋军禁军列阵在大门前的龙津桥上。
这个地势是天然利于守军的地形,一千人的军阵,以重甲步兵列阵在桥中间,能够将桥面堵得严严实实。
金军骑兵正面冲击这种狭窄地形,将被宋军步兵乱刀砍碎。
而弓箭手则沿着蔡河向龙津桥两翼展开,左右夹射,能获得最开阔的射界。
蔡河的河水前些日子被金军截断,如今形成了一道天然陷坑,宽度多达十余丈,深度也有两丈余。吴革之前曾经上书张叔夜,要掘蔡河,水淹金军,朝廷不听。及金军填堵了水道,朝廷欲用前议,但大河已经干涸。
这干枯的河床,既达成了金军的目的,截断了东京漕运,但同时也使金军铁骑无法踏着冰面直接冲击内城守军。金军想进攻内城,只能硬攻龙津桥,走这条狭窄通道。
这种形势下,只要宋军有一丝勇气,今日金军就将遭受一场悲惨挫败。
当磨磨蹭蹭的宋军在城下列阵完成时,几千金军也趾高气昂的穿越了整个东京城,脚踩着赵宋皇室威严抵达朱雀门前,一名将领策马上前,对着城墙上郁郁云集的宋室君臣大吼道:“让宋主出来答话!”
赵桓特意环视了一眼周围军兵将校,堂堂一国皇帝,被敌酋如此蔑视呵斥,大宋深受国恩的将领们会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