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家,兰台、尚书省自汉朝便已有之。汉代凡执掌朝政者,必录尚书事。如荀彧荀令君,那便是尚书令,至死仍忠于汉室。我大宋不能没有尚书省啊,官家。”
赵桓额头上满是黑线,对守在茅厕外喋喋不休的孙傅怒斥道:“朕连解手的时间都不能清净一下吗?”
孙傅不顾一旁起居郎饱含笑意的眼神,也不顾飘来的气味,就蹲在赵桓门外,苦口婆心的说道:“臣也是男人,最清楚男人什么时候最清醒,最悠闲。趁这时间,臣一定要再跟官家讲讲尚书省故事。”
“诸夏千年传统,无论如何也不能断在我大宋啊。从汉室设尚书台,尚书们便是天子意志传递者。当朝宰执都录尚书事,从而为天子处理朝政。”
“那政事堂是什么地方?那都是宰相们临时办公的场所,岂能传递官家意志?”
对这种彻底抛下脸面的大臣,赵桓是真的没招了,连屎遁都能被他堵厕所里,今天不把这事情定下,赵桓怕自己半夜跟皇后亲密,这老头都能忽然在床边冒出头来。
等赵桓洗完手带着孙傅返回文德殿,李纲早有亲信通传报信,他算准时间从政事堂走出,正好在御廊下跟赵桓迎面相遇。
李纲刻意装作巧遇的欢喜模样,夸张的笑着说道:“官家,臣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。臣正有意同官家聊聊政务精简,没想到就遇到官家了。”
“官家,臣适才读史,不禁为两汉、魏晋等朝代扼腕叹息。这尚书省可真是祸国殃民之地,看汉末权臣,魏晋篡权者,无不录尚书事!如曹操、司马师、司马昭,篡权之前皆为大将军、假节、冀州牧、录尚书事之类。”
赵桓还没说话,身后的孙傅就跳出来,大骂道:“好你个李纲,竟然妖言惑众,诽谤同僚。卑鄙无耻!如此小人焉能为相,宰执天下?”
李纲也不甘示弱,立即回道:“如今朝廷各处都急缺官员,你们三省却占着大量冗官,不肯放人亦不肯放权。如此焉知你们没有司马昭之心?”
孙傅气的须发皆张,喷道:“官家明鉴万里,岂会轻信你这种挑拨之言?”
“那右相倒是解释一下,为何那么多官员弹劾三省,三省依旧把持着大量官员,宁肯浪费人才亦不愿放其去主政一方?”
孙傅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,谁不知道政事堂什么主意?这时候放三省的官员离去,那将来还想再补充?他李纲恨不得三省就只剩下左相、右相两个孤寡老人。
赵桓算是知道古代为什么那么多皇帝对弹劾完全不在意了。就这些大臣们的弹劾,唯恐天下不乱,怎么耸人听闻怎么来。
就三省宰相还想有司马昭之心?司马昭本人到了大宋,都要老老实实、人畜无害。
这些弹劾也都不过是抹黑而已,给决战增加一点己方优势。
但也不能说没用,眼下赵桓、李纲都看着孙傅,对这种弹劾,三省怎么都要作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