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土,很快又稳回路线。
程迦冷笑一声,扬长而去。
身后的车再也没追上来,只剩月光下银色的沙漠像起伏的海洋。
程迦没有放慢速度,一路疾驰。
一个多小时后,她回到白天到过的地方,照例把彭野的车停在沙丘后,就着月光步行翻过沙丘,回到溪边的小木屋。
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,床上铺着稻草。没有灯,外边的月光洒进来。
程迦摘下摩托车头盔,盘腿坐到桌子上,点了根烟。
夜里,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。
她抽完一支,下意识再摸一支,却发现没了。
她抿紧嘴唇等待。
夜晚变得极其安静而漫长。她有几次抱着手走出去,走到高高的沙丘上眺望沙漠,只有白月光和无尽的银沙,没有车灯,也没有摩托车的声响。
后来她不等了,回到木屋里,抱着头盔坐在铺满枯草的床上,靠着墙壁静坐。
月光从床头走到床尾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头盔上睡着了。
某一瞬,外边忽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,极轻。
但程迦瞬间睁开眼,侧耳,没有摩托车的声音。
难道那辆车追上来发现了她停车的位置?
程迦放下头盔,缓慢无声地潜下床,握紧手里的匕首。她沿着木板墙壁溜到门后,眼里闪着冷光。
外边的人拧开门,程迦举起匕首刺过去。
手腕被来人紧紧箍住,一秒钟卸了匕首。
他力道极大,攥着她的腕把人往怀里一带,另一手伸到她后脑勺握紧她的头发,带着急促的呼吸低声说:“程迦,是我。”
程迦被他抓住,用力一扯,人不由自主扑进他怀里,是她熟悉的身体和气息。她到了这一刻才开始发抖。
他呼吸很沉,胸口剧烈起伏,“程迦,是我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冷静和理智在这瞬间崩塌,担忧和焦虑在这瞬间爆发。
他把她摁在墙上,死死扣着她的脑袋,吻得激烈,冲动,近乎发泄。
到了这一刻,她才扭过酸软的身体,仰头看他,“你没受伤吧?”
彭野没来得及答,她又笑了,“看你刚才的表现,应该没有。”
彭野捏住她的下巴,摇了摇,“受了伤也能照样。”他又解释,“他们枪法不准。”
他把她拉近一点靠在怀里,月光洒在两人脸上。彭野捡开隔在两人间的杂草,说:“我在路上看到车辙,你回来时被人追了?”
“嗯,”程迦说,“但被我甩了。”
彭野轻声笑了笑,“我就该知道你有办法。”
“你们或许看不出来,但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