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妆。
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
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”
这是苏先生纪念亡妻所做的一首词,情真意切,我顾犹怜,其中“纵使相逢应不识”一句,浪漫婉转,让人读之便悲从中来。
西原转过身来看着他,突然轻轻笑了起来:“原来你明白啊。”
她扔在纠结于老板对杨老太太的安排,也没办法不纠结。
生而为人,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吗?
“啊,终于到了!”病房的门突然打开,穿着一身雨衣的胡小七冲了进来,身后拖了长长的一条水渍。
负责卫生保洁的阿姨站在不远处,一头黑线的看着她。
“呆子,我给你带了排骨汤,我爸做的,还是热的!”胡小七举起手中的保温盒,摇晃着,满脸都是开心。
这话刚说完,后面便冲出来一个护士,后面跟着保安。
“就是她,穿着雨衣就往里面闯,叫都叫不住,搞得地上全是水,这要是哪个病人滑到了咋整!”
病房门口顿时变得喧嚣无比。
最终,还是西原出面摆平,给了保洁阿姨五百块,对方便信誓旦旦一定把水渍弄干净。
胡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病床边,双手提着保温盒:“不好意思啊西原姐...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没事,刚发的工资嘛,你来就好了,我正好出去一趟,福克斯还好吗?”西原问道。
“好,好的不得了,我爸可喜欢他了!”胡小七信誓旦旦说道。
西原放心的点点头,看了看贾呵呵,发现并没有什么要说的,于是拿了把伞,就下楼了。
车子被老板开走,西原只好撑着伞叫了个网约车。
司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,大腹便便的样子,笑起来很温和。
“哈喽美女,系好安全带啊,对,后面也要系,下雨天路滑,有备无患嘛。”
“江昌市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咯,最近可不太平啊,听说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命案,昨天晚上开车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,听说里面烟花爆炸炸死了不少人,啧啧。”
西原坐在后面,默默听着。
车窗完全被雨水糊住了,只剩下了朦胧的光。
“不过肯定是胡扯,烟花爆炸怎么可能炸死那么多人呢,我以前在烟花厂干过,那玩意就算连环爆炸,威力也有限,说把人炸残炸飞了我倒是信,人又不是纸糊的不是。”
车子开的很慢,经过几个路口的时候,都堵了长长的队。
“不好意思,我想休息会。”在司机絮絮叨叨了半天之后,西原终于忍不住,说道。
“额...”司机大叔明显尴尬了一下,又笑了笑:“好,好,对不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