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延州失陷,实无脸面与阁下相见!”说罢,又擦拭眼角,低声啜泣。
“哎,”柴绍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过去之事不宜再提,‘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’将军不必过于自责。现大敌当前,吾等唯有精诚一致,戮力抗敌,方能上报君恩,下安黎民。”说罢,柴绍双手抱拳,高举过顶。
“正是如此,”张世隆破涕为笑,在座中一揖,说道,“霍公忠君报国,高风亮节,在下钦佩至极!愿鞍前马后追随霍公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!”
“好,”柴绍平静地点点头,和妻子目光一碰后,对张世隆说道,“若无他事,张将军就请先回吧!稍后,冯弇将军要到中军大帐向我通禀军情。”
张世隆站起身来,突然间,“扑通”一声,跪在柴绍和李三娘面前,从胸前衫襟中掏出一张方巾大小的纸片,双手捧过头顶,说道:“霍公,公主殿下,张某的身家性命全凭此番军功了,二位的大恩无以为报,这是长安‘四源坊’五十万两银票,请二位笑纳!”
“这是为何?!”柴绍大吃一惊,连忙站起,伸手一把将张世隆拽起来,由惊转怒,指着张世隆的鼻尖训斥道:“张世隆,你洗耳听清——若想在我柴某手下立尺寸之功,必当披坚执锐,亲冒矢石,任何苟且之事,我柴某绝不接受!拿走你的银票,若有下例,我定重罚不饶!”
张世隆没想到会遭到柴绍一番怒斥,被喷得一脸都是唾沫,战战兢兢之间,惶恐无比,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。
看着张世隆的背影,柴绍怒不可遏,喃喃自语道:“小人,小人…”
李三娘走到丈夫的身边,双手抚着他的肩膀,微微一笑,说道:“夫君既已知道此为小人,又何必为小人生气呢!”
柴绍听闻,一边叹气,一边摇头,心绪这才渐渐平复,同时忧虑又浓浓地涌上心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