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军将被腰斩,首尾难顾啊!”
李三娘将目光又转向军图,凝视片刻,点点头,说道:“如此看来,这‘黑石砭’就算是刀山火海,咱们也得蹚它一蹚啊!”
“对!”柴绍不容质疑地答道,继而一抚宽额,顿了顿,说道,“只是,怎么个蹚法,却颇有讲究了——出境首战,务求必胜呐!我得选派精干,深入此地,周密侦伺,而后开进…”
“夫君,”不待柴绍说完,李三娘打断了他的话,问道,“这支精锐,你打算让何人领军呢?”
“这个…”柴绍抬起手来,摸了摸光生的下颌,似在考虑。
“呵呵,我有一个人选,”李三娘笑道。
“谁?”
“刘旻。”
“刘旻?嗯……好!”
柴绍笑逐颜开,连连点头,说道:“让他带兵入山,可谓一箭双雕啊——既可以轻车熟路,迅速侦伺,又可以临战观变,识其忠伪!好,好,好,夫人独见甚明!”
李三娘白了丈夫一眼,微微一笑,嗔怪道:“‘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’,你就想着辩其忠伪,我的想法啊,可与你不同哩!”
一句话说过来,让柴绍怔了半晌,歪斜着头,盯视妻子,不明究理。
……
夜色深沉,夏虫呢哝,风拂枝头,月照影舞。
官衙大堂的烛火“嗤”地一闪,映红了李三娘的鹅蛋脸庞,只见她浅浅一笑,伸手拉着丈夫,说道:“夫君,来,咱们坐下细说。”
夫妻两人并肩而坐,李三娘手托下颌,眨了眨眼,说道:“派刘旻去黑石砭侦伺,还不只为了打探敌方的虚实,我想让他身兼多职哩!”
“哦,是吗?”
“嗯,”李三娘点点头,回答道,“夫君,你且听我说——今日入城来,光天化日,家家户户却关门闭窗,街衢冷清异常,真有入了‘鬼城’之感呐!这是为什么呢?”
“咳,百姓都跑光了呗!”
“对,百姓都跑光了,咱们就连寻个锅灶,找把柴火都困难,那么,试想一下,再往北进,要找百姓问道路带,又会是什么结果呢?”
柴绍嗫嚅嘴唇,没有说话。
“深入彼境作战,若无百姓拥护,咱们有如无头苍蝇一般,瞎打乱撞,即使军马精良,士气旺盛,又能持续多久呢?你也曾说过,咱们此次北征,是要将千里边关被入王化,若百姓不解其意,对王师避而远之,咱们征战的意义便大打折扣啊!”
柴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地吐了出来。
李三娘抬起头来,看了看屋外,月光皎洁,令人流连,思忆漫涌,情愫难抑。
“夫君,你可还记得太和山反击战时,咱们是从哪里找到缺口,实施突破的?”
“当然记得!大军从马踏坪涉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