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妻子,说道:“我朝立国日浅,周边强敌林立,要廓清宇内,统一华夏,而今正是用人之际啊,所以,陛下颁发敕令,唯才是举,不问出身,不问来路,只要尽忠我朝,皆当铨叙录用,像申珂这样的人才,当在军中提拔重用啊!”
李三娘眨眨双眼,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,低声应道:“嗯,夫君说得不错,父皇能够成就今日的帝业,除了他老
人家生性豁达,远近咸感之外,知人善任,各得其所乃是关键之举啊!”
柴绍见妻子的情绪平复了些,便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:“我听闻‘济济多士,文王以宁’,行伍也罢,朝堂也罢,唯有人才辈出,方能常葆生机!”
“话虽如此,”李三娘侧过头来,看着丈夫,皱起眉头说道,“可朝堂之上,总有那么一些阿谀奉承之徒,追名逐利,德不配位,比如张世隆之流,在太和山大战中,几陷我军于覆没之境……”
柴绍听闻,伸起脖子,歪着脑袋,朝门外瞅了瞅,见并无异样,这才叹了口气,说道:“哎,朝堂之事……有些呢,的确让人无能为力,咱们把营中之事做好便可,我看呐……”
“你是北征行军总管,是元帅,还是霍国公,朝堂之事怎么就无能为力了?”李三娘黑瞳一斜,瞟了丈夫一眼,嗔怪道。
“嘿嘿……”柴绍干笑两声,自嘲道,“是,是,是,我毕竟是有爵位之人,朝堂之上持笏而立时,该说的话儿还是要说的。”
“你呀,就是个滑头,总喜欢在朝廷上装聋作哑,”李三娘也笑了起来,拿起筷子夹菜到碗中。
“这就对了,夫人快吃吧,再等一会饭菜都凉了,”柴绍一边说着,一边给妻子盛了一碗汤,递到她面前,说道,“那可不叫‘装聋作哑’,有道是‘言多必失’,咱们也得谨慎行事啊!但是,在一些大是大非上面,我可是立场鲜明哩!”
“不就是当年的迁都之事吗?”李三娘捧起汤碗,啜了一小口,不屑地说道,“除此之外,我也不见你有什么鲜明立场。”
“夫人,”见妻子已放下了碗筷,柴绍拿起桌上的绸巾,递到妻子手中,说道,“如今在朝堂上,军国大事自有陛下决断,其他的钱粮盐铁之事自有六部担承,太子与秦王、齐王也是独挡一面,要想做成一件事儿,方方面面都得活络疏通啊,否则,寸步难行!”
“是呀,咱们这次北征朔方,你就活络疏通得好啊,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!”李三娘揶揄道。
柴绍笑了笑,说道:“那还不是因为有夫人您随同啊!当朝公主在此,御赐骠骑大将军坐镇军中,谁敢不从命!”
“就你会说!”李三娘“咯咯咯”地笑出声来。
夫妻俩正在说话时,只见凤鸢走到门边,垂手禀报道:“霍公,殿下,冯将军求见!”
柴绍挥挥手,示意凤鸢退下,然后扭头对妻子说道:“今日你在女兵营中忙碌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