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笑了笑,说道:“向将军,我若是那梁师都,率兵来袭营,你这儿可能已是千疮百孔了!”
向善志抬起头来,期期艾艾地说道:“霍公,眼看要开拔了,我们……我们昨晚收拾辎重,捆扎粮草,一直……一直忙到丑时才收工,所以……所以今晨的营中操习便没有……”
柴绍抬起马鞭,在手中一挥,打断了向善志的话:“向将军,你是老行伍了,咱们现在身处敌境,当如何带兵驻防,不用我多说吧?”
“末将知罪,末将知罪,”向善志唯唯诺诺地答道,“向某一定引以为戒,不再犯此类错误!”
说罢,向善志伸出手来习惯地摸了摸豹皮护腰,却发现仓促之中并未穿戴上它,一双手只好在腰间空空地摸了一阵,十分尴尬。
柴绍见状,并不言语,只拉缰掉头,“驾”地一声策马离去,带着卫队奔向营外,剩下向善志独自站在帐前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,神色沮丧,目光浑浊,眸子里满是羞惭,懊悔和自责。
……
朝霞满天,红日欲出,风拂战旗,猎猎有声。
柴绍一行笃笃驰来,转眼间便到了精骑营的辕门外。
只见营门紧闭,木栅俨然,明黄的“唐”字军旗哗哗作响,旗帜下,衣甲鲜亮的哨兵持枪握刀,正警惕地注视着营外。
阵阵马蹄声从营内传出,随风贯耳,清晰可闻,吆喝声掺杂其间,似有数百人在竞逐驱驰。
柴绍一行已驻立于辕门外,但哨兵却视而不见,无动于衷,侍卫官孟通不禁策马上前,扬鞭高喝道:“北征行军元帅巡营,你等速速开门!”
哨兵听闻,一动不动,辕门仍然严严实实地关闭着。这时,只见一名军校小跑到门边,把佩刀往腰后一扯,朝门外拱拱手,高声回答道:“容我等先禀报丘将军!”
“大胆!你们瞎了眼么,元帅在此,还不开门?”孟通怒不可遏,用马鞭指着对方训斥道。
“罢了,”身后传来柴绍的声音,“我们就在此等候吧。”
孟通听
闻,狠狠地盯了那个军校一眼,这才掉转马头,怏怏地回到队伍中来。
片刻,只见军营内数骑奔来,为首者红缨铁盔,银鳞铠甲,一匹枣红坐骑膘肥体壮,踏风疾进,扬起沙尘几缕。
随着厚重的辕门“吱吱嘎嘎”地推开,一名将军从枣红坐骑上一跃而下,大步奔来,单膝跪拜在柴绍鞍下,禀道:“精骑营领军、骠骑将军丘英起参见霍公!不知元帅巡营,末将来迟,请元帅治罪!”
“何罪之有?”柴绍把马鞭一抬,笑道,“今日巡营,乃临时起意,突查战备,事前并未知会诸营,与领军无关!”
说罢,柴绍打量着跟前的这位部属,只见红缨铁盔下,一张二十岁出头的脸庞黑里透红,大大的双眸熠熠生辉,平静而坚毅的目光里,透露出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