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陈群坐在小板凳上洗着盘子,而赵俨却拿着一把斧头在围墙下劈柴,这两人何曾做过这种粗活,才过三天,陈群的手因为洗盘子而被泡烂了,赵俨的双手也因为劈柴而磨出了血泡,每到夜里睡觉就腰酸背痛疼得厉害,第二天早上疼得起不来。
但是,他们不想起来却有人强行让他们起床,一顿鞭子抽下来,再苦再疼也得咬牙起来干活。
从小生活在富裕的世家之中,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要如厕都有人拿便桶过来,何曾受过这种苦?
只干了不到一个月,陈群和赵俨就再也撑不住了,身为世家子弟的骄傲、矜持被碾得粉碎,直到此时,他们才知道身为底层平民的生活有多苦。
“伯然,你觉得秦无衣这人如何?”这天晚上睡不着,陈群找赵俨聊起了话题,这种话题在之前的一个月他们从来没聊过,因为干了一天的活早已筋疲力尽,每天夜里都是早早就躺在了床上。
赵俨想了一下,“抛开秦无衣的出身不谈,此人有枭雄之资,在汝南时,他还鼓励耕种,劝课农桑,对普通百姓,赋税收得比其他地方的官府还低,却对地主豪强收税甚重!”
房间里沉默了很久,陈群又说:“还有两个月,我们离开这里也无法走出宛城,连食宿都无法解决,还能作甚?”
赵俨诧异:“长文想说什么?”
“出去之后找一个活干吧,至少也要是一个体面的活!”陈群说道。
赵俨一惊:“你不会是屈服了,要投降了吧?”
陈群道:“人总得活下去,这天下将来由谁当家做主,又有何关系?”
赵俨反驳:“可朝廷在许都,我等若为秦风效力,岂不被视为乱臣贼子?”
陈群坐了起来,“高祖皇帝斩白蛇而起义时,他是不是乱臣贼子?项羽刚开始是不是被称为乱臣贼子?”
“这······”赵俨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。
陈群继续说: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,将来有一天丞相要废帝自立,你将如何自处?你别说不可能,这事董卓又不是没干过!”
赵俨瞪大了眼睛,张嘴开却不知道怎么说。
陈群继续说道:“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啊!”
赵俨有些不可置信,“长文,就为了一口吃的,你就改弦易帜?变更主张?难道曹丞相不是唯一可以一统天下之人?”
“谁说的?时势造英雄,事在人为!不是为了一口吃的,而是为了活命!伯然,若是命都没有了,又何谈抱负?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侍!现如今,我等别无选择啊!”陈群叹道。
赵俨皱起眉头,良久才问出一句话:“你我如何向家中交代,如何向朝廷交代?”
陈群笑道:“你我抉择与家中何干?为何要向朝廷交代?你我家族中难道就没有人在袁本初麾下做事?朝廷可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