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刻,一面如猛虎般雄壮的剪影出现在了门外。
来者头戴一顶缺了流苏的铜冠,盔边的两柄环鎏耳也碎了一只,几点褐色的痕迹粘在了这铜冠的侧面,扯出一条狭长而凶狠的纹路。
“店家在么!”他半脚踏入了店门,环伺了半圈,似乎只看见了这位年老体衰的外族人,刚刚稳定下来的身躯又随时准备逃离,扭向门外的方向。
咔啦。
一声轻响在他身躯之外那已经开裂的甲胄上响起,原本就损坏的带钩碎成了两段,银色的虎头纹饰洒落到了地上。
顿时,他的战裹裙和刀鞘一并摔在了这地面上,甚至于就连他腰间锦囊中包裹的一枚玉玺也露出了一个边角。
“客官……喝米酒还是黄酒?”异族老人颤颤巍巍地用自己的双脚摩擦着地面,走向摆放在后厨的几个木桶,里面逸散而出的香味很浓。
“你要想啊,小老儿这还有一点果酒,爽口的很,”老头那有些发抖的手从木桶中舀了半瓢,有些酸涩的果香味混着酒精的冲击让嗜酒之人无可抵抗,“看你走路也很久了,最近的镇子还在五十里之外,就连山头村也得走十五里山路,先在这歇息一下,解乏之后天气凉了再行也不迟。”
收拾好一切物什的外来者干脆将自己的甲胄蜕下,露出内衬的一身短打,早就被汗水浸湿的内衬已经黏腻难堪,正巧天气炎热,也缺乏解暑之物,来一碗果酒最为合适不过。
“那店家,来十……”他浑身一摸索,没有一点银两,仔细在身上搜索了一番,竟没有一点细软钱财,瞅了几眼,只发现自己那碎掉的带钩是银子所做,“额,此番出来慌匆,身上没得细软金银,只有这带钩算是银子所作,店家你看,这能换酒么?”
他正打算去后厨询问那异族老伯一番,突然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端着三碗酒走到了桌前。
“银两喝完再给,土酿的散酒,不值甚么钱财,”老头将几碗酒放下之后,似是有些倦乏,顺势坐到了他对面,“客官大可赊下来,哪天想起小老儿我了,再来也不迟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!”他端起一碗澄澈的酒水,青碧色的酒液中映照着他的相貌,带血的疤痕上挂着一双逃难者仓皇的眼睛,曾经无数的威风、霸气全数烟消云散,只留下一头紧缩的川字纹。
一口。
酒液酸涩的味道灌入了他的肚腹,连带着草叶的甘香回转一并再涌上来,些许的鲜甜伴着酒精宽厚棉柔的气息化作了清风,将他眉间的阴云驱散了半分。
“好酒!”
唔……
这酒气要比寻常果酒大很多,为何我才饮下一碗,眼前竟有些混沌……
难不成——
倏忽间,他仿若拌了一个趔趄,刚才氤氲的十分酒意也消散了九分,只留下一分半梦半醒的幻真之感。
周围的样子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