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语气有些耳熟,好似不该是他说出来的话一般。
稍时,脑中竟浮现出了李承志的影子?
果然是近朱者赤……一对逆臣!
“起来吧!”
元恪冷冷的挥了挥手,意味悠长的说道:“许是朕太心急了,吓着了舅舅。舅舅也莫要惶恐,朕对你依旧是信重有加的。也请舅舅回去之后,好好思量思量……”
这是让他滚蛋的意思?
高肇如蒙大赫,又重重的往下一磕:“臣遵旨!”
元恪面无表情的一点头,又沉吟道:“皇后遇刺之事,刘腾已然查明,竟是咸阳王之余孽?以防万一,朕特许调拨禁卫一旅,归舅父调用,以护家宅!”
像是听到了惊天霹雳,高肇猛的一抖。
这是以防万一么?
分明是监视,软禁,以防他与朝臣窜联。
更在暗示自己:说不得哪一刻,这护宅的禁卫,就会变成抄家的悍卒?
想想自皇帝登基以来,他高肇何等的尽心尽力,心甘情愿的成为皇帝手中的一把刀的那些过往,高肇就止不住的心寒。
最是无情帝王家……
“臣……遵旨……”
元恪淡淡的一挥手:“嗯,去吧!”
随着高肇起身,数位黄门。刚出大殿,便有数百禁卫跟在其后,往宫外走去。
一路浩浩荡荡,先出内宫,碰上了正等着谨见皇帝的元雍和元怿。
元雍极是罕见,竟满脸坚毅,好似宁死都不屈?
出了内宫便是大朝城。刘芳、崔光等中书、侍中均在此当值。听到动静,全齐齐的迎了出来。
再外往便是端门,于忠依旧负责宫禁,特意等在了这里……
无一例外,这些人全是等着劝高肇或是骂高肇的。但谁想皇帝早有预料,别说劝,他们连高肇身前三丈都近不了。
看这般架势,再看高肇额头血肉模糊,衣衫上尽是血污,这些人哪还猜不出,这是磕头请罪磕成这样的?
众人又惊又喜,又是诧异:高肇竟拒了皇帝?
奇哉,怪哉,高首文竟一反常态,不做幸臣了?
便是如于忠这般的死仇,竟都止不住的心里一松,自然而然的对高肇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意。
为何?
陛下嘴上说的好听,口口声声都称必会循序渐近。但就算是头猪也能猜到,只要这口子一开,皇帝必会大刀阔斧的搞事情,定会引的天下大乱,到时谁都没好日子过……
真不愧为忠、直之名。也不知于忠是怎么想的,竟遥遥朝着高肇一拱手。
高肇双眼一突,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。
便是冲着于忠这一拜,他高首文今日这几十个头也没白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