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问过守门的宫娥,知道皇后衣冠不便,就连刘腾都未进殿,只是守在门口。
殿内宫娥与女官,包括高文君齐齐往下一拜,问候着皇帝。
元恪似是有心事,有些心不在焉。边入纱帐边挥着手:“都退下吧,朕与皇后说说话!”
等闲人走尽,他才发现皇后竟是**着的。此时的皇后,也就堪堪将纱遮到了胸前。但奈何只有一只手能动,遮得了左边,遮不住右边。
当看到左胸之上狰狞的伤口时,皇帝猛的一僵……
还以为是皇帝起了欲念,高英又羞又急,一声娇斥:“陛下?”
已是近十年的夫妻,即便高英真是如天仙之颜,元恪也几乎日日见,夜夜见。常年累月之下,便是见皇后光着,他还能有几分激情?
况且元恪自小体弱,本就不怎么好女色,再加后宫佳丽上千,还真就没高英误以为的这般急色。
他完全是被震住了:高英的肩上竟被剜掉了足有拳头大的一块肉?
乍眼看去,黑青的血痂、紫红的血肉、淡黄的油脂、灰白的肉皮……无一不是历历在目,看了个清楚。
尽收眼底后才恍然惊觉:这就如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蛇眼,元恪怎么看怎么觉的恐怖。
大坑四周,还有因清除暗腔、死肉等割出的余伤,坑坑凹凹,曲曲牙牙,像是一张张被割掉了唇的人嘴,晾着露出龈根的血牙……
元恪即便城府再深,但从小到大哪见过这个。惊诧之下看的太过仔细,只觉胸口烦闷不已,差点一口吐出来。
高英的脸色一变:“陛……陛下?”
“无……无碍……”
元恪猛的低下头,忍着阵阵恶心,“几日未见皇后,过于心急,奔的快了一些,故而有些气喘……”
多少年的夫妻,这样的话怎能骗过高英。
皇帝这……分明就是嫌弃她了?
高英硬是挤出了一丝笑:“应是吓着陛下了……也是妾的命数,偏偏要予妾治伤时,李承志竟伤了手?几个医官未经过这般阵战,难免心抖手颤,就割的大了一些……
不过李承志讲过,称开宫禁之后,他便会为妾调一副药,应是能消了这疤痕……”
“若非鸿福齐天,皇后焉能逃过此劫,李承志自然也就不需伤手!故而皇后再不可妄言命数不好……只要无恙就是天幸,便是小有瑕眦也无妨碍,皇后莫放到心上……”
皇帝看似一点都不在意,反倒宽慰起了皇后。
劝了几句,元恪又左右一瞅,疑声问道:“你不提朕都还未想起来:朕令李承志好生看护皇后,他定是在这昭阳宫的。但朕都已来了这般久了,也不见他来拜见?”
皇后一滞,仿佛都被气笑了:“陛下真是糊涂,妾如此模样,莫说入殿,便是敢近殿门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