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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志平日里何等谨慎小心,救治皇后时口口声声称没把握,不也照样救了过来?
怪不得他今日一反常态,当仁不让,原来是有把握?
莫说徐謇,皇帝都愣了:不但没流血,竟好像也没多疼?
看插在李承志背上的那半根笔管还在不停的往外滴血,再看他打开药箱,一药一样的摆放着药瓶、棉纱、刀剪、针线,手都不抖半丝,皇帝又是感动又是佩服,急喝道,“徐謇、王显,还不速予李承志医伤……”
“臣穿着内甲,应未刺多深,劳烦医令,拨出了就行……”
徐謇经验老道,自是看出血虽流了不少,但只因笔管中空所致,握着笔管,用力一拨。
是只特制的竹管,尖头很细,刺进去了约有寸许,对李承志而言,只多算是皮肉伤。
皇帝压抑着激动与悸动,故作轻松的笑道,“今日若是得幸,朕赐你铁契(丹书铁券)……”
有什么用,造反的罪又免不掉?
李承志只是摇头:“臣用不着……”
“朕知你看似悖逆,却素来行事有方,即便用不着,后世子孙说不定就能用的着……至与你,朕赐你公爵如何?”
拔掉了笔管,李承志只觉浑身一轻,心中更是亢奋,尽显轻狂:“哈哈……若陛下真能鸿福齐天,臣不要什么铁契,也不要什公爵。只求陛下,赐臣平妻……”
皇帝微微一怔,怅然叹道:“你曾言,儿女情长,英雄气短,便是如此吧?罢了,朕应你便是……”
“谢陛下,那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李承志如遭雷击。
一滴血珠自鼻间落下,滴到了皇帝的胸口。元恪本能的要抬手擦拭,刚一抬眼,悚然一惊。
就如断了线的珠子,血不停的从鼻子里流了下来。像是木偶,李承志机械的抬起手抹了一把。
不是他被吓住了,而是忽的感觉,身上好像压了一块臣石,重了好多。舌头、口腔、五官、面皮等都隐隐透着一丝麻意,心脏好似擂鼓,忽快忽慢。
李承志艰维的勾起嘴角,硬是挤出一丝笑:“陛……陛下,臣……中毒了……”
徐謇飞快的捡起那根笔管,放下鼻下一闻,还蘸了丝血迹,用舌头尝了尝。而后脸色一变:“有砒霜……还有……野葛……”
皇帝瞳孔急缩,有如针眼。
刘腾、王显、宇文福、元熙等脸色狂变。
李承志若有了万一,陛下怎么办?
砒霜也就罢了,若外附箭支,毒性可忽略不计,但谁想,竟还有野葛?
别名钩闻、马钱子,又名牵机药……自春秋时,就用来制作箭毒。
李承志还特地命李亮以购药的名义置备了一些,准备送到河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