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。
暗松一口气,元承平脱了衣甲,穿了中衣,又围了一件甲裙。
只凭人力,很难长时间留在水底,况且他还要搬东西,所以必须带能沉入水底的配重。
他将一粗一细两根绳拴在腰里,又塞了两只帛袋,然后把连着苇杆的铜管吊在脖子里,从坡边滑下了水。
水有些凉,他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。
贺扬有些担心:“郎君?”
“放心!”元承平回了一句,又交待道,“绳子再放一放!”
此时水才到他胸口,但他记得,昨天他站在车顶上时,踮起脚才能将口鼻露在外面。
贺扬点点头,手上一松,元承平往下一沉,脚下猛的踩到了实物,又听到“咯嘣”的一声闷响。
是车顶!
元承平心中狂喜,咬住铜管,沉到了水底。
他摸索着挪到副驾驶的位置,手指摸着车门,感触着上面的漆字。
那里喷着“高台县安监局”的字样。
人应该就在里面……
元承平心跳的咚咚直响,呼吸急剧加速,裹着羊肠的苇管,被他吸的“律律”做响。
他伸出急颤的右手,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,又倾身往里摸去。
入手柔软,不是人是什么……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他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,当即就想流出眼泪,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东西,堵的上不来气。
他紧紧的将尸体搂在了怀里,心如乱麻。
回不去了,永远都回不去了……
他从来都没有想像过,有一天,会抱着自己的尸体哭……
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腰里的绳子突然一紧。
元承平咬咬牙,拉了拉绳子,给了个安全的信号,又把尸体放到了座位上,还拉上了安全带。
尸体是万万不能见光的,不然绝对有人会怀疑,他这离魂症是怎么来的。
只盼有一日能重返此地,再仔细安葬。
放好尸体,元承平才摸起了口袋。
钱包、手机、打火机、手腕里的表,脖子里的玉……
摸完身上的东西,他又打开储物盒。
其他的不知道,但他记得,这里塞着一包没吃完的感冒药,以及决定来野营时,女朋友带的一块太阳能充电板……
装好这些,元承平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关上了车门。
能拿的不止这么多,后备厢里还有对讲机、矿灯帽,棉大衣之类的东西。
而且车里就有工具,如果他愿意,把车轱辘卸走,更或是把整辆车拖出去都行。
但怎么解释?
只能先拿一些紧要的,剩下的,只期望有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