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一听这话,兄弟二人心里一松。
元同想了想,又肃然问道:“祖母可还有心愿未了?”
老太太哂然一笑:“我连皇后都做过,能有什么遗憾?该做的交待,早与你们说过多遍,我不再啰嗦。终还是希望,你二人能兄友弟恭,内和外平……”
“祖母放心!”两人齐齐的应道。
“当真能做到才行!”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元路。
元路被盯的好不难受,不自在的拜了拜:“孙儿早已敛了性子,痛改前非了……”
老太太本能的想冷笑一声,但话到了嘴边,却变成了一声叹息。
“也是赖我,将你纵容成了这副模样,左右我也快死了,就再信你一次……”
说着,她又朝元同摆了摆手:“你自去安排,我予天驰再交待几句……”
“诺!”元同红着眼圈,重重的做了个揖。
老太太嘴里说的轻松,但天知道,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……
待屋里再无第三人,老太太轻叱道:“跪下!”
我又哪里做错了?
元路转着眼珠,委实想不起来。
但他动作也不慢,顺从的跪在了地上。
“是不是还在怨我?”老太太低声问道。
元路将头一低:“孙儿怎么敢?”
“口是心非……”老太太骂了一句,又往后靠了靠,躺舒服了一些。
“祖宅没你的份,庄子也没你的份,就连铺子,也只给你留了两间,刚够过活而已,你能不怨?”
“没什么可怨的!”元路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不看那些汉家世族,嫡脉富的流油,但庶支屋无片瓦者,也大有人在。老太太能给我二房分一座栖身的小院,留两间过活的铺子,孙儿已心满意足了……”
这话酸的都快散出醋味来了,还说不怨?
不过他能光明正大的讲出口,说明还没到恨的份上。
老太太点点头,又神思悠然的问道:“那承平呢?”
一提到儿子,元路就不说话了,连脸色都变了几变。
要不是知道,只要老太太在一天,就不可能让他二房举官,他又怎可能狠下心,把嫡子送到凉州,靠搏命累积军功?
也更不可能发生“失魂”这档子事。
不过真是不幸中的万幸,只是缺失了点记忆,没疯没傻……
“是我瞒着你,将他送到凉州的,莫说只是受伤,哪怕战死沙场,也该是怨到我头上……”
“放屁!”老太太怒声骂道,“承平是你儿子不假,他还是我曾孙……”
是吗?
元路看了看老太太,终究是没敢说出什么僭越的话来。
养了他四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