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才明白,在战争面前,人的生命有多么脆弱:
李彰骑着胡保宗的马,人和马身上都披的也是胡保宗的铁甲,他挥刀纵马冲向贼人的车队时,李承志仿佛看到了装甲车在冲锋:
马车被撞的支离破碎,车辕和人骨头被撞碎的声音清淅入耳……
披着札甲的李彰紧随其后,一刀下去,一个贼人的头颅便冲天而起,随后一股血箭,就像是前世做游戏时,装满水的气球被挤爆一样,胡乱往外喷溅着……
事后,李松没留一个活口,不论是首级还是尸体,全部堆在了庄子外的官道边,垒成了京观……
李承志没有滥发圣母心:他无法确定民乱什么时候才能平息,不敢保证庄子里的粮食够不够这一千多乡民吃到那个时候……
他更清楚,这数百贼人全是壮丁,不论是养还是放,都是大祸害……
但他还是没忍住,当场就吐了出来,整整一天都没吃饭……
但没人敢笑话他……
也是从那天起,李松便有了觉悟:郎君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,就该被好生供着,顶礼膜拜……
又到了饭时,也到了胡保宗每日最为消遣的时候。
胡保宗端起酒碗,浅啜了一口。
酒很辣,药味也重,但他喝的很是香甜。
对面的李承志还没吃完,但他不急不满,吃的极具节奏感:单手提筷,一夹一捋,筷子上便只剩下骨头,肉却全到了他的嘴里……
也就一刻的功夫,半扇羊排就全进了李承志的肚子。
在之前,他还吃了近两斤米饭……
“你食量一直这般的大?”等他吃完,胡保宗才惊讶的问道。
“这算什么大?”李承志嗤笑道,“你是没见李彰和李显的吃相……”
好家伙,整整一只羊……
“力气呢?”胡保宗好奇的问道,“有无角过力?”
“打一个轻轻松松,两兄弟一起上,就有些困难了!”
还打两个?
两个你可能都敌过过两兄弟中的一全……
胡保宗没说话,只是斜眼看着他。
唇红齿白,清清秀秀,虽然谈不上瘦弱,但若和李彰李显二兄弟比,就跟瘦鸡落到熊洞里……
胡保宗没见过李彰李显出手,但看与李松不相上下的体型也知道,应该差不到哪里去。
听父祖讲过,年轻时的李松,可是“搏遍泾州无敌手”的……
李承志懒的跟他解释。
别看他要比李彰李显矮半头,看起来也不壮,好像没多少力气。
但真比起来,李显勉强能和他平手,他哥李彰还要差一些。
而且摔跤这东西,不但要看技巧,还要动脑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