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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是不可能滚的。就算兴致已被李丰破坏了个七七八八,已无心情叙旧,但李承志也还有要事交待。
二人已被李承志镇住,再也不敢问皇帝驾崩与他一介立志造反的逆臣有何干系,为何就能吐血、白头?
李丰与皇甫让边饮着酒,边秉呈着一些河西的事务。如田肯了多少顷,修了几里渠。又炼了多少铁,打了多少刀兵。
以及从六镇往河西商道是否通畅,有未有人对卢水商号起过疑,过冬的粮备的够不够等等等等……
李丰答的事无巨细。
如今的西海民近逾两万,其中七成是张敬之与李始贤从原本发配至敦煌镇罪民中偷出来的。
剩下的两成则是就近归附的卢水胡、回鹘、高车等小部落。
如今河西战兵只有五千:主力依旧为四千白甲兵,另有一千归附的胡族,皆为骑兵。
流民中的男丁则全部用来肯田、修渠、炼铁等等。
而自河西至关中、至六镇所置的卢水商号,则用的是内附于元魏,游牧于临松(今甘肃肃南县,与表氏县为邻)、西海的卢水胡的名义,故而如此命名。
也根本没有人起疑,只要你交得起买路钱,贡上的及时。
特别是六镇,就没这些镇军不敢卖的东西,也不管你是柔然人还是南朝人。
更可笑的是,不止一镇有高级军官问过李丰和皇甫让。需不需派镇兵为他们保驾护航。
当然,不是免费的,得掏钱……
李承志听的满脸古怪。
早知道这么轻松就能将粮、布、陶等物资运到河西,他当初就不费那么多周折了。
为了哄着元恪造火酒,又为了能让酿酒厂尽量离西海近一些,好给李松偷运粮食,李承志死了多少脑细胞?
也就更用不到刘宝,还要千里迢迢的从司州境内运粮、运布……
憋了半天,他又问道:“钱够不够用?”
“够!”
一提钱,李丰牙都呲了出来,“葡萄大的一颗宝珠,可换粮十石……”
十石就是一千斤,而河西的玻璃已然能量产,一颗珠子的成本撑死了不到十斤粮……
“我运去的那么多金与铜,难道都是放着长毛用的?”
骂了一句,李承志又有些萧索的挥了挥手,“罢了……尔等自行斟酌吧……”
他是怕有人贪财生念。
但转念再想,以李松、李丰并皇甫让的秉性,能忍着没抢别人就已经不错了……
李承志放下酒杯,郑重的说道,“你二人至六镇虽只有半年,但多财善贾、长袖善舞,只半年便能有此局面,委实难得……想必于沃野镇中也定有交好的军将,何人与何人从属,何人与何人亲近,想必也知一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