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确实该送封急报,将此奇功报予朝廷。
杨钧已然能想像到,接到喜报,太后与诸臣会何等振奋,李承志的声望又该有何等之高?
当然,也不乏有人心生忌惮。
委实是李承志太过诡异,就跟能掐会算一般……
稍一沉吟,他又问道:“若不再缓一日,等元鸷、罗监收兵之后,将此次斩获也算在其中?”
“不用!”
李承志风轻云淡的摆了摆手,“连灭杜仑十二部,头曼城也已攻陷,斩获何其大?不差这一两千首级……”
一两千首级值当什么?
万一要是将窦仑也斩了呢?
虽然如此期盼,但杨钧也知希望不大。毕竟窦领身为一部之首,且为不输虎骑的附离军护恃,遁入狼山当是无虞。
当然,若想贪功,随便斩一个胡酋的头颅送至京城,就称这是杜仑部大人窦领之首,朝廷便是生疑,应也不会深究。
但以李承志的秉性,定是不愿如此……可惜了!
这般想着,杨钧应了一声,当即就唤来文吏,备起了纸墨。
但墨都未化开,突听城外一阵嘈乱,好似有兵卒在呼喊着“万胜”之类。
杨钧心中一动,正欲起身迎出去,一匹快马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奔进城内,直至衙阶之下才靳马停下。
元谳浑身是土,黑甲早已成了白色,脸上像是糊了一层泥,就只能看到两颗滴溜溜的眼珠,并泪水冲涮而成的两道泥沟。
还有那嘴一咧就到了耳根,白的刺眼的一口牙:“大帅,元县男擒住了窦领!”
杨钧一懵,脸上泛起两朵潮红,就似喝醉了似的晃了两晃。
“当真?”
这还能有假?
元谳笑的眉眼五官挤做了一团,脸上的泥沙涮涮的往下掉:“县男命我先行一步,已将窦领押来,司马是否验明正身?”
“还不带上来……”
就连李承志都有些惊讶:若是死的,他还不至于如此惊奇,比如被乱箭射死,或是落马摔死,更或是被马踩死。
但元鸷竟抓到了活的窦领?
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……
“如何擒到的?”
“胡骑全军出动之时,县男先令元熙将军率一旅迎击,其余按兵不动,欲探明敌骑大部之动向,再尾随而击……但胡骑奔出河谷后,却兵分两路,一路高举窦领龙旗,并附离军号旗,直奔往西,似是要遁入狼山。
另一部就地散为鸦兵阵,或百骑一队,或三五什骑一伙,似是欲迂回向南……见南溃之兵皆为半铠,并无杂甲,且马徤兵壮,元县男当即断定,南溃这一部当为附离军。窦领也必在此部之中,意欲与北归的尉迟等部兵合一处。西遁之敌实为疑兵之计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