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无异。
既称以孝治国,自然不能不讲道理。李承志不愿夺情起复,你还能将他押来任职?
而太后故意略过这一茬,就跟失忆了一般,摆明是不想和李承志讲道理了。
元澄稍一沉吟,温声劝道:“臣以为,左右不过还有十月,与其落人口实,更让他怨上加怨,倒不如听之任之。待丁忧期满,再召他也不迟。”
意思是你便是将他强召而来,他若不愿效力,整日混吃等死,你又能将他如何?
这是个顺毛驴,你得顺着捊……
高英恨的直嗫牙花子。
那李始良早不死,晚不死,偏偏这个时候死?
罢了……
她徐徐吐出一口闷气,捏了捏眉心:“元司徒,孤这数日都未过问,不知北镇战事如何?”
元嘉欠了欠身:“秉太后,一如即往:虽不敢称高司空连战连捷,百战百胜,但十战之中足胜七战。据前日高司空遣快马送来的急报中所称,蠕蠕日渐势微,似有退兵之意。”
元晖连忙补充道:“臣接到诸方密报,也是如此说法……皆赖高司空运筹帷幄,实乃太后之幸……”
本以为太后必然凤颜大悦,但不想神情更见冷肃。元晖心中微凌。
怕不是如李承志时常之戏言: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?
“诸镇情势如何?”
元晖忙敛杂念,恭声应道:“秉太后,可称万众一心,众志成城。”
“北地诸郡呢?”
“河清海晏,风平浪静!”
高英翻了翻邸报与密奏,无论是北征之副帅崔延伯,还是予高肇麾下领军的元渊之呈报皆是与元晖大同小异。
就连一向与高肇水火不容的元怿,此次竟都难得的夸了高肇几句。
称高肇一至北镇,就如虎啸山林,北镇之宵小之流、心思浮动之辈尽皆消声匿迹,服首帖耳。
也未见高猛有何异动,确如元晖所言,夏州一如即往,风平浪静。
如此一来,岂不是与李承志所料背道而驰?
却正中元英之言:高肇如无根之浮萍,既如造反的理由,也无造反的能力。故而十之八九是李承志心恨不贲的构陷之词!
此时看来,好像更加印证了元英的猜测。
一时间,高英的心境又有了变化,欲令李承志夺情起复的心思不由的就淡了许多。心中也轻快了不少。
想必今晚定能睡个好觉。
下意识的看向案边滴漏,已是亥时四刻(晚十)嵩英的脸上顿时浮出一丝歉疚:“一时不察,竟这般晚了?辛苦诸卿!”
“太后言重!”
高英微笑颔首,又一挥广袖:“秦松!”
“臣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