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同时还在盘算,是否将此处交由崔延伯坐镇,他再往丽子园或离石镇两处看看,看能不能窥得一线破局之机……
但还未登上马车,突有亲信来报:“尚书,威武将军(六品)元顺率军往西巡防时,偶遇一队逆军,大都就地擒俘,少部斩杀……
其中有二人自称为已故李国公之父李时贤、庶兄李承宏,因元顺将军不识得这二人,故急令麾下送至阵外,交由尚书处置……”
李始贤,李承宏?
奚康生满脸都是古怪之色:高肇费尽心机,才将李始贤诓至夏州,更是视若珍宝,怕是比元怿都要重视几分。但为何不困于城中,而是带到了城外?
心中猜忖,奚康生又冷声喝道:“带来此处……嗯,再去速速知会崔县子(崔延伯),先暂缓撤军……”
奚康生是猜测城中是否出了什么变故……
也就一刻,亲信便护着一辆马车进了中阵。待将车中二人扶下,奚康生就着火把细细一瞅,眼睛顿时一亮。
还真就是李始贤?
托李承志的福,奚康生于泾州任刺史之时,可没少照顾李始贤。再加他与张敬之为亲翁,张敬之又为奚康生左膀右臂,自然更要高看一眼。
是以二人熟的不能再熟。
再看李始贤竟是五花大绑,奚康生佯怒道:“眼瞎了不成,还不快予李参军松绑?”
见到奚康生,李始贤才算有了些脱出生天的觉悟,胸口的伤突然就疼了起来。再加失血不少,又惊又累,双腿不由一软,一只膝盖竟不由自主的就跪了下去。
奚康生一脸好奇:“怀德为何行此大礼?”
爷爷给你行个鸟毛的礼?
李始贤好不气恼:“尚书,李某要说腿软,你信是不信?”
“信,为何不信?”
奚康生催促道,“快快起身,予我好生说说,高首文怎就将你放出了城?”
“那狗贼哪有那般好心?”
一提高肇,李始贤牙就咬的咯吱直响,“他欲行借刀杀人、祸水东引之计,欲栽赃于尚书……可惜被李某予半道识破……”
借刀杀人,祸水东引?
奚康生心中一颤:“快予我道来……”
李始贤口才了得,三言两语间,就将前后经过说了个大概。
奚康生时而皱眉,时而大骂,心中更是隐隐后怕:此计可谓毒之又毒!
若非李始贤机警,窥得珠丝马迹,险此就让高肇得逞: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,以李承志的秉性,焉能不报此仇?
但到头来,终于高肇棋差一招,功亏一篑?
骂了一阵,奚康生又有些惊疑:此次看似全赖李始贤安不忘危,独具慧眼。但实则是气数使然。
说到底,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