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,令兵卒催起马车。
看其走远,魏子建呵呵一声:“道貌岸然,无耻之尤!”
浸淫官场数十载,崔光早都修炼成精了,焉能听不出魏子建的隐意?
元鸷早已生了降意,又哪敢忤逆与李承志?
但又怕落下把柄,日后会被朝廷清算,是以才以近百万镇名做伐,为自己遮丑。
崔光叹了一口气,又摇摇头:“这元鸷素有忠厚之名,未想竟是贪生怕死之辈?”
“生死间有大恐怖,何人不怕?”
魏子建牙疼般的咧了一下嘴,“就是这既当娼妇,又立牌坊的嘴脸委实让人不耻……”
“从哪里学的怪话,这般难听?”
斥了一句,崔光又狐疑道,“大碛、比干城、居延湖等地大战方罢,大军堪堪撤回,都还不及休整,李承志又要进军敦煌?”
“估计是何处出了变故,不得已如此!”
魏子建话锋一转,“尚书与承志向来亲厚,他待你更是百般礼遇,如师亦友,不如你当面问问他?”
“若他说要与朝廷开战,你让老夫如何自处?是就地自杀,以节殉国,还是归附予他,做个逆臣?”
崔光翻着白眼,“不然你为何不去问?”
魏子建干笑一声:“下官与他虽为翁婿,但添为魏氏一族之长,不到万不得己,这‘附逆’之名,是万万不能背的……”
所以,还不如装聋做哑,虚混度日。
“奸贼!”
崔光恨恨的骂了一句,甩着袖子进了院门,“今日是饮酒,还是做赋,或是对弈?”
魏子建也不恼,乐呵呵的跟在身后:“自然是悉听尊便!”
而话音堪堪落下,又听几声哨响,二人不约而同的驻足,回头。
一骑奔来,至院门前堪堪停住。骑士翻身下马,拱手做揖:“崔尚书,魏少卿,国公有请,请二位至关城一叙?”
自从李承志长子诞下,予关城设宴时见过一面,这是他第二次主动相邀。
难道真如魏子建所料,是何处生变,李承志欲逼二人表态?
你当老夫是元鸷那种苟且偷生之辈?
崔光脸色一沉:“可知何事?”
“太后与陛下遣姑臧候为使,已到镇衙。是以国公欲请尚书与少卿做陪……”
朝廷遣使,定然是为招抚而来。
不过也真会挑人,竟然是李韶?
“即是饮宴,老夫自当赴约。待更衣沐浴一番,稍后便至!”
撵走了令兵,崔光又捋着胡须,颇有些幸灾乐祸:“上次是因元鸷与罗鉴之故,才使你我前功尽弃,更沦为阶下之囚。
而这一次却是风平浪静,想来朝廷也定是诚意满满,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