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孝伯兄等人已有猜测:看似是元澄酒后嬉言,但若无太后首肯,焉敢在太后与陛下面前口无遮拦?
之后太后又下旨,令民、仓二部、并关中、河东诸州加征秋粮、绢麻,但之后并未调予奚康生,而是尽皆运于军中,孝伯兄更是料定:太后十之八九已有决断,欲置祖宗法度于不顾,冒天下之大不韪……
而后不久,太后频频召见元氏宗室,鲜卑重臣,更是坐实了这一猜想……”
说着一顿,魏子建又看着李承志,眼中大有深意:“倒是你,好似真能未卜先知,朝廷都还未往外族遣使,你竟就做了诸般防备?”
“与未卜先知并无关系,不过是一向谨慎惯了,于居安时思危,喜防患于未然罢了……”
“如此才是长久之道!”
魏子建赞了一句,又起了身,“孝伯兄怕是被气的不轻,待我去劝慰一二,就不久留了……”
“小婿送送外舅!”
李承志连忙起身,“待忙过这两日,小婿定摆酒向尚书赔罪!”
“待忙过这两日?”
听到这句,魏子建又停下脚步,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承志,“若有闲瑕,还是多陪陪妻儿的好……瑜儿天真烂漫,少不更事,若有错差之处,还望你多担待些……”
说罢也不待李承志回应,便背着手往外走去。
李承志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,跟呆住了一样。
魏瑜乖的不能再乖,向来是自己说什么,她就做什么,能有什么差错?
再加母亲本就最是中意于她,一天到晚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,何需用自己担待?
自己这外舅分明就是在拿话点自己:高文君已然诞下长子,就连小妾张京墨也已生下一女,唯独魏瑜依旧不见动静,自己这不是厚此薄彼是什么?
李承志好不尴尬,下意识的挠了挠了头:能逼着老丈人和女婿说这样的话,可见魏子建对自己有多不满?
好在小丫头懂事,处处替自己遮掩,不然别说魏子建,但凡让郭玉枝知道实情,怕是这关衙都能给烧了。
确实对魏瑜有些不公平……
他黯然一叹,唤来李聪:“遣人回府,就说我晚些会回去。再去大学去接夫人,与我一道回府……”
“诺!”
李聪恭声应着,跑去传令。
李孝先又至门外,低声秉道,“郎君,方才皇甫将军遣塘骑来报,不过送来的是公文,已交由军部。大兄(李亮)方才遣人来问,称郎君是否另有吩咐,可由塘骑一并带回……”
“皇甫如何说的?”
“称伏俟城与树墩城并无异动,一切如旧……”
“那盯着便是……再知会李亮,如今天气渐暖,虽民壮、牲畜不再受冻寒之苦,但冻土渐化渐深,驰道一日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