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。
顶上修着一座楼阁,又足有两丈余高,如此已是离地七丈。
几人进了楼阁,只见天高云阔,水秀山清。忽一阵凉风吹过,众人下意识间只觉精神一振。
再一细看,只见阡陌纵横,一碧万倾,似是无边无际,弱水有如一条玉带,不见首尾。
便是早有预料,杨舒依旧惊奇难耐。
弘农杨氏未被元恪猜忌之时,也就是七八年前,他曾任过西凉州刺史,州衙就在酒泉,距此不过两百余里。
表是县为其治下,凡合黎山以南,皆为表是属地。因巡视民生,杨舒还曾视察过往南二十里的盐池,更曾来过此地,登过合黎山,也曾入残旧破败的镇夷旧关。
他记的极为清楚:那时的镇夷关左近皆为荒山,不敢说寸草不生,鸟兽绝迹,但绝对是赤土千里,不毛之地。
然而自李氏部曲循至西海,图谋河西算起,至今将将五年,既已如此兴盛?
其余不论,这一眼不着边际的绿地之中,难道长的都是草不成?
虽然离的远看不清楚,至少沟渠、田垄还是能认得清的。
而眼前才只是镇夷左近,往北的合黎山又该有多少良田,往南的表是县,往东的张掖,往西的酒泉呢?
更遑论李承志已占了更为富饶的陇西,那里皆是现成的良田,根本不须开荒,更不需屯治,而是就地就能种。
假以时日……嗯,都不需用多,只需两三年,西海又该是何等景像?
心中惊叹不已,杨舒又看了看刘芳的脸色。
果不其然,就如涂了墨,染了漆,刘芳的脸沉的都能挤出水来了。
而如高肇,却是一脸灰败,由衷叹道:“短短四五年,便能使漠海变为桑田……只此一点,我就不如你多矣!”
“无非就是拾前人牙慧,并无可称道之处!”
李承志悠然笑道,“太武帝迁徙河西民户往平城之时,此地之景像盛过此时十倍都不止。是以本就为良田,且弱水如此便利,只需稍加开垦,便能得粮田万倾……
不过今日登楼,并非此意。只是嫌寺卿稍后看不真切,故而来此……”
李承志大手一挥:“呈上来!”
话音未落,李孝先踏进亭中,手中托着一方漆盘,其中放着几样如短棍一般的事物。
长有尺许,粗若儿臂,通体澄黄,似是铜制。
李承志拿过一根,顺手一拉,递给了刘芳:“此物名千里镜,千里之说自是夸大其词,但十里之内看清人脸绝非难事……正好予寺卿,也能看仔细些……”
十里之内看清人脸……莫不是在说笑?
都不待李承志谦让,元渊如闪电般的抄起一根。方要凑到眼前,又被李承志劝住:“此物为三层,可近可远,需将其拉到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