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郭存信不一样啊……
“放心,我没疯!”
李丰木然的回了一句,极其冷淡的看着郭存信:“郎君言,请郭祭酒并张氏尽快出城,随军回山……某只说一遍,若是半个时辰后,祭酒一家并张氏还未出城,就请自便吧……”
说着又转过头,给李丰交待道:“你带一队丁卒,随许县丞进城,将六哥并伤卒带出来,记往,半个时辰……”
李时有些不放心。
他一指许县丞,朝丁卒低喝了一声:“看起来!”
马上便有几个李氏老卒围了上来,下了许县丞的剑,将他挤在了中间。
李时又朝郭存信一抱拳,淡然的说道:“郭祭酒,还是随某先回城吧!”
意思就是不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。
郭存信气的肺都快要炸了。
还“郭祭酒”,还“某”?
你还不如直呼其名。
好在他不似江让那般短智,察觉事有蹊跷。
不然好端端的,李丰为何突然就发了疯,李氏家将看自己,都跟看仇人一样?
李承志呢?
他心中一跳:“承志呢?”
“不需郭祭酒费心!”李丰冷冷的回道,“我看你还是尽早回城收拾行李的好……说半个时辰,便半个时辰……”
郭存信心直往下沉。
怪不得李丰会如此疯狂,看自己都像是仇人一般?
李承志出事了……
他飞一般的跳下马,扑过去揪住了李丰,厉声问道:“他如何了……”
好在他还有几分理智,声音不大,也没喊出李承志的名字来。
怕李丰冲动,李时猛冲过来,拦在二人中间,又左右瞅了一眼,才低声说道:“医师称,郎君骤然气盛,又骤然气衰,致使气机内乱,神明失养,从而引发了厥症……”
厥症?
李丰和郭存信不约而同的身体一晃,竟像是要同时晕过去?
郭存信眼角都要崩裂了:“那你们还敢回山,还敢让他颠簸?”
李时想了想,又回道:“医吏称,只是气厥,并非尸厥(脑溢血),些许颠簸,并不大碍……”
郭存信和李丰猛松一口气,一起怒视着李时:你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?
前者只是昏迷,后者等同于断气……
“糊涂……你等竟然还想着回山?”
郭存信气的想骂人。
果然,这李氏族人离了主家,一个个跟蠢猪没什么区别。
闹成这等局面,你们竟然还想着一走了之?
其余不论,只要那许县丞说的是真的,李丰这杀官之举不但无罪,还能请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