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却不敢无礼,飞速的起了身,朝着来人遥遥一抱拳:“郡君!”
胡铎不由的失笑:李始贤明明只拿着一块饼,却看架势,却好像抱的是仇人的脑袋,竟啃的咬牙切齿?
“又惹你父亲生气了?”
他佯斥了一句,将两样东西抛给李承宏,“拿去切一切……”
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,大马全刀的坐在李始贤身边,伸手入怀,掏出了一只瓷坛,往前一递:“好东西……”
只闻味道也能知道,坛子里装的是酒,再看李承宏正解着纸包,竟是一块肉脯和一只风干鸡。
两人一同防守北城已有两月,胡铎时不时的就能寻摸到这样的好东西,无一例外,全是从胡刺史那里顺来的。
李始贤一把抢过,一口气便灌下去了半坛,而后猛出一口长气:“都是民脂民膏啊!”
深知他便是这样的性格:便宜要占,怪话定然也不会断!
胡铎也不生气,只是哭笑不得的来夺酒坛:“那你不要喝!”
李始贤稍稍一躲,又乘机灌了两口:“能喝一口是一口,天知道下一次喝的,是不是被儿孙倒在坟头上的?”
胡铎神情一黯,伸在半空的手仿佛僵住了一般。
许久后,才听他一声黯叹:“我去了北城,乱贼的攻势何止强了一倍?漫天遍野全是乱民,似是疯了一般的往城下冲?
听史君言,东城也是如此,只是半日,城下的死尸便堆了三四千,垒的竟比乱民背来的土还要高?若这般攻下去,不出十日,州城必破……”
“你说多少?只是半日,便死了三四千?”李始贤眉毛一挑,“这城下的乱兵乱民拢共才有多少,若是这般死法,哪能坚持过十日……”
说到一半,李始贤猛的一顿,惊声问道:“只是乱民,那兵呢?”
“兵?”胡铎皱着眉头想了想,“城下还只是那些负责监押民夫的兵卒,并不见有所增多。倒是远处的军营烟尘大作,似是有大量的兵卒在往外调动……”
往外调动?
李始贤“腾”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惊声问道:“是不是往西了?”
“你怎知道的?”这下轮到胡铎惊疑了。
南北城墙之间足足离着五六里,李始贤还能是千里眼不成?
李始贤拉着胡铎走到城垛边,指着叛军南营说道:“自午后起,南城贼营中便有大股兵卒出动,看烟尘,至少也在上万之众,且皆是朝西而去。
我只以为,贼兵定然是绕过西城,调运至北城与东城了,所以东城与北城的声势才会那般强盛,南城下的贼兵却是偃旗息鼓。
但你却说,北城与东城下,兵还是那些兵,民还是那些民,那调走的兵呢?”
“对啊,兵呢?”胡铎有些懵,随便脸色大变,“都是朝西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