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的敌人吓溃了。
这些叛军,根本不似是人……
张敬之紧咬着牙,正准备说什么,突听敌阵一阵欢呼。随即,狂呼佛号之声更见高炽。
两人抬眼一看,目眦欲裂。
刘慧汪的旗仗,竟然已出了营,离白甲中军还不到三十丈。
他们甚至能看到那云车上的和尚好白的脸……
往前十丈左右,数千麻袍僧兵执枪举盾,竟是要发动攻势?
而让他们更为惊骇的是,有不少箭支飘飞过去,落到那些僧兵身上,有的被崩落,也有的扎入了肉身,却不见有血渗出?
这些僧兵,分明穿着铁甲?
杨舒与张敬之对视一眼,又惊又惧:这可是四五千僧兵,刘慧汪哪里来的这般多的甲?
……
不知何时,李松也上了云梯,双膝跪倒在李承志面前,汗如雨下。
望楼内虽只有他们两人,但李松依然声如蚊吟,哀声求道:
“郎君,战吧……我白甲营再弱,但数次征战也未曾一败。今日这些妖人虽不怕死,却只是血肉之躯,不可能死而复生,我等未尝不能胜之……即便真有了万一,有我等在,也能护恃郎君安然逃之……”
说到一半,李松猛的抬起头,眼中已满含热泪:“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了天雷,绝对是天大的祸患……郎君,这可是晴空万里,平地生雷……你就是那引雷之人……即便天下人能容你,朝廷与皇帝也绝不可能容你……”
李承志双拳紧握,指甲深陷肉里,额头上早已暴满青筋:“但是李松,你知不知道,这会死多少人……”
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?”
李松一声低吼,豁然站起身来,怒视着李承志:“郎君,此等生死存亡之际,你难道还要妇人之仁?”
看着暴怒的李松,李承志竟有些懵,仿佛又见到了狂吼“来啊,将郎君给我绑了”的那个李松。
李松更像是豁出去了,怒声吼道:“郎君,你还要护到什么时候?这是兵,是用来打仗的,不是世家公子,十多岁了还不断奶,需要姆妈抱在怀里哄……
你只想着少死人,少死人……但你能护得了他们一时,能护的了他们一世?若是下次,统帅他们的不是你,可偏偏又遇到了此次般的恶战,他们又该是何等下场?
怕是就如之前的乱兵,一打就溃,被如猪羊一般被赶杀,最后十不活一……”
下次呢……下次呢?
这三个字像是惊雷,一遍一遍的劈进李承志的脑海里。他就像是冻住了一样,定定的看着李松。
这是兵,天生就该打仗……
他是统帅,而非保姆……
包括他自己,从刚开始听到“打仗”这两个字,便吓的浑身哆嗦,到如今看万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