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个揖:“见过魏夫人!”
这位也不普通,清河崔氏的嫡长女,中书令崔光与选部尚书崔亮都是他族叔。
“郎君有礼!”崔晖容浅浅一笑,又瞅了瞅扑在她怀里泪眼婆娑的魏瑜,一脸狐疑。
刚看到时还是又惊又喜,拉都拉不住,这一见了,怎这般委屈了?
“夫人客气,举手之劳!”
李承志回了一句,又扫了一眼,看到亭内摆的不是石桌,而是几案。几案上还摆着账目一类的纸张,旁边还摆着不少算筹。
他恍然大悟,这几位竟是来帮高府归类财货,清点账目的。
人家有事要忙,他也不好多留,客气了两句,便与高湛离开。
刚出了凉亭,他又猛的一愣:不对啊?
高文君与崔晖容且不论,元瑛怎么也在算账?
高肇再权倾朝野,再是长辈,也只是臣。平时见了元英,都是他这个公公兼舅舅先行礼的,怎失智到让公主帮他做这样的杂事?
心下诧异,李承志又一回头,往那堆积财货的院里瞅了一眼。
除了高氏仆臣,还有几个穿着黑袍,腰带黄丝绶的男子。方才没注意,此时再看,这几个分明就是太府(掌营造器物,皇帝私财)的黄门(太监)?
李承志眼神一凝,指了指那院中的财货:“这些,都是要运进宫里的?”
高湛犹豫了一下,谓然一叹:“还望承志莫要说出去!”
我活的不耐烦了才会说出去。
之前还以为高肇是老寿星上吊实的活的不耐烦了,竟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公然受贿。闹了半天只是担了一层名头,实惠全落给皇帝了?
怪不得皇帝对他那么信任?
元恪得了好处,恶名却全推给了高肇。
也怪不得朝臣对高肇那般憎恨?
皇帝这分明就是钱我照收,但事肯定不办。但你要不送,我肯定记住你的架势。
而这么大口黑锅,高肇竟都敢替皇帝背?
但凡元恪一死,他要能有了好下场,李承志敢跟着高肇姓。
李承志心中好不诧异:朝廷缺钱缺到这个程度了,皇帝竟连脸都不要了?
元恪不爱享受,素有仆俭之名,动不动就会自削宫中用度,那这些明目张胆的贪贿来的钱还能干什么用?
八成入了司农寺(类户部)……
东院很大,足有四五亩,还有单独的花园,一进耳门,一股艳香扑鼻。
刚一入堂,便有仆妇婢女流水价的上着酒菜,竟是要当场开席的架势。
“你我一见如故,定是要一醉方休的……”
高湛笑吟吟的请他入席,李承志也没客气。
从高文君这里论,高湛迟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