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才满脸愧疚道,“多谢你小欢,若不是你,今年我都祭拜不了我的父母。”
“没事。”傅余欢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低着头道。
玉堂春将傅余欢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,伸出手勾住了傅余欢的手。
他全身像是被雷电打过一般,浑身颤抖,可手仍然没有离开那女子温柔的手掌。
“我的父母是我六岁那年离开我的。”玉堂春道。
傅余欢没有说话,陪着她走到了破庙的门口,二人坐在台阶上,看着面前的夕阳。
“我们从江南赶集来到京城,是要做生意的,可是……”玉堂春脸上闪过一丝柔情,“可是被锦衣卫抓住,那时候的安文月便是锦衣卫的指挥使,他……他将我们一家三口抓到了地牢里……说是父亲和母亲勾结朝中大臣……”
玉堂春哭了起来。
傅余欢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玉堂春。
一边擦拭眼泪的玉堂春一边靠在了傅余欢的肩上,“我们家哪里认识什么朝中大臣,我爹我娘祈求他,可是……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他……将我娘和我爹活活打死在了牢中……又……又逼迫我签下证词,陷害了一位大人……然后就将我卖到了杏花楼中。”
傅余欢看着玉堂春,深吸了口气,却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我可恨……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报仇……我根本无颜面对我的爹娘。”玉堂春道,“我每日每夜都在想,要不就随着爹娘去了吧……我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了然无趣。”
傅余欢的手臂略微动了动,眼神更加坚定了起来。
“可是……我遇到了你,小欢,你知道么……”玉堂春仰头看着傅余欢,两个人的脸不过一指。
“我爱你。”玉堂春道。
她并不是用嘴在说,她的眼睛也在说,耳朵,鼻子,性感的脖子,温柔的胸脯,细腻的手掌。
她在全身甚至是眼泪在高速傅余欢这三个字。
“我爱你。”
她又说了一遍。
这就像是一把利剑,直直插入了傅余欢的胸口,从这一刻开始,玉堂春就知道,面前的这个少年眼睛里已经回答了她。
他的身体已经被那把剑死死的顶在了自己的墙上,只要是离开,他就会死。
“我……”傅余欢只说了一个字便低下了头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玉堂春道,“我带了一百两银子,应该够我们生活了,我们离开京城,我们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,我们成婚,我们生子,我们过一辈子,好么?”
傅余欢站了起来,看着玉堂春,那双干净清澈的瞳仁里根本藏不住秘密,他在纠结,在颤抖……在动摇。
今日之前,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。
可是现在,他却被三个字动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