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“天下能识时务的人很少,能够在混沌之中看清楚局势的人,更少。很巧,指挥使大人便是一个少数人。”
“你不怕安文月杀了你?”柳云州将目光放在了刘玉山的脸上。
“我怕江烨杀我的时候,那五年便如同狗一样活着,可是现在我已然不怕了。当一个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,便什么都不怕了。”刘玉山道,“恐怕你还不知道,如今想要杀安文月的人,多如牛毛,甚至这个巷子之中,已然不少于三人。”
“你我无冤无仇,为何要赶尽杀绝。”柳云州望着太子。
“本宫喜欢江湖人,江湖人讲究一个冤仇,讲究一个道义,本宫很烦朝堂之上的人,他们带着各色的面具,说着听不懂的大道理,做着违背良心,违背道义的事情,可是……很无奈,我便是朝堂之人。”太子笑道,“在京城里,没有道义,没有善恶,没有因果也没有冤仇,只有利益,而杀了你,本宫可以获得利益。”
“什么利益?”柳云州道。
“总要有人为杀了安文月来承担责任,显然一个长安县捕头并不能慰藉安文月手下的群臣,需要一个更加靠谱的背景和势力,比如说北莽的柳家,一个在北莽极负盛名的家世。因为谁都不愿意相信,冠绝天下,言压群臣的大官能够死在一个捕头的手中,你说呢。”
太子笑道。
“可是杀了安文月的并不是一个捕头。”柳云州道。
“现在对于群臣来说,谁杀了安文月便是怨气,若是他们知道是本宫所为,必然是要反抗,因为他们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,本宫若是连安文月都可以杀,自然也可以杀了他们。”太子微笑着道,“所以不能告诉任何人,是本宫动的手,只好借由你的身份来做这件事了。”
“碎银谷已在京城,为何不顺势而为?”柳云州又问道。
“当一个朝廷被一伙叛军轻而易举的杀掉了一员大将,那么这个朝廷离崩塌也就不远了,本宫不希望日后登基之时,群臣都是一帮酒囊饭袋,都是一群失去了希望的废人。”太子的笑容像是这黑夜的阳光。
柳云州从他的话中明白了四个字。
非死不可。
玉堂春的脸上尽是吃惊,缓缓向前走了几步,望着太子,吃吃道,“殿下……”
“本宫在这。”太子那胜利者的笑容将他的运筹帷幄展现的淋漓尽致,“本宫已经让人告诉过你了,不是么?”
“告诉我……”玉堂春猛然想起,那个和傅余欢最后一次见面的夜晚,在丛林之中的那个幻化成为自己样子的妖怪,那个丑陋不堪的女人。
“可是你并没有听从本宫的意见,而被那个人迷惑了双眼。”太子说道,“本宫非常想知道,你作为一个女人,一个不缺爱的女人,是如何被一个阉狗迷的失魂落魄,竟连孰强孰弱都分不清楚呢?”
刘玉山的眸子动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