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的时候我们心比天高,觉得将来什么都会有,好像只要长大了,功名富贵大业这些都会不请自来,后来我们真的长大了,才发现很多年轻时候没有的,长大了也不会有。
失去的那些,却永远失去了。
我们匆忙赶路,却逃不掉孤独疲惫,我们豪情万丈,却藏不住遍体鳞伤,我们回头想念,老友已各自走远,你以为时光的终点是殊途同归,谁知道它名叫后会无期;所以每一次告别的时候最好用力一点,多说一句,可能就是最后一句,多看一眼,可能就是最后一眼。
走出大门,朱令雅麻利的把蓑衣披到朱温身上。
皇甫麟想搀扶朱温,被朱温一手推开:“老子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!”
皇甫麟不敢吱声,那边朱令淑跟过来跟在朱温身后,父女三人一前一后出去了,路边站岗的卫士持戟敬礼,微弱的火光下,朱温的背影明显不似往日挺直,步履也蹒跚了许多,好几次朱令雅都没留意要超到父亲前面,连忙又收住脚,让跟在后面的皇甫麟看得一阵出神。
同一时间,离城门不远。
一队队士兵陆续开出虎牢关,往汴州的方向走去。
一个个伤员躺在担架上被民夫抬出帐篷,跟在大队后面走。
王彦章穿着厚厚的蓑衣,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,几名士兵骑在马上为他撑着黄油伞,牙兵们高举火把分立两边廊檐下,把街道照得洪亮,淅淅沥沥的大雨在火光中清楚可见,一支支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军队从王彦章等将领面前走过,看了一会儿,王彦章打马离开。
官邸外面,朱温大步走在雨夜里。
当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周围出现时的刹那,微弱的火光照射出来的,是一个高大的人影骑马立在那里,周围是控鹤军和长剑军的武士,连杀虎骡骑军的身影也若隐若现在雨夜里。
最终王彦章还是拦下了朱温,翻身下马拱手道:“大帅欲弃万民于不顾?”
“孔纬来信了,说可以谈一谈。”
朱温挥手让王彦章退开,王彦章不退,道:“末将从来没有违抗大帅的命令,但我这次我不会服从,我会留下来陪着大帅,如果大帅非要去见孔纬,请带上王彦章一起。”
“我把我的一切也交给你了,你不能跟着去。”
朱温推开王彦章,王彦章再次摇头拱手:“请大帅节度主持大局。”
“请大帅节度主持大局!”
黑暗里,控鹤军和长剑军的士兵纷纷单膝跪地,齐齐喝道。
朱温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,突然一拳打在王彦章面门上,把王彦章撂倒在地。
“我不再是你的大帅,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唏律律!”
朱温翻身上马,向关西城门走去。
段凝、朱令雅、皇甫麟骑马紧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