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有十多个言官,一同上书,弹劾元辅,朝野都知道了。”
崔呈秀先是一怔,后猛然变色,站起来喝道:“谁干的!我不是让所有人都停手吗?!”
作为魏忠贤的第一干儿子,崔呈秀给魏忠贤编写了《同志诸录》和《天鉴录》,以用来区分自己人与敌人,深受魏忠贤信任。
在天启五年二月还是巡视殿门的七品御史,一跃而上成为太仆寺寺卿,两个月就是工部右侍郎,不到半年,就是工部尚书兼都察院左副都御史,又三个月,成为兵部尚书兼任左都御史!
升官速度仅次于冯铨!
是以,他野心膨胀,想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,先后逼走了同是阉党的首辅顾秉谦,阁臣魏广徽。
自然,他也看不惯黄立极,在天启驾崩之前,他就着手对黄立极大肆攻击。
霍维华深知现在的时机敏感,眼见崔呈秀惊怒,连忙道:“阁老,我刚刚问过了,不是我们的人。”
“不是?”
崔呈秀一愣,他不是傻子,旋即阴沉着脸,道:“都是些什么人?”
霍维华瞥了眼外面,走近一点,低声道:“都是寻常闷不做声的,有都察院的御史,有六部的主事,还有几个外地进京的知府。”
“曹于汴?”听到都察院三个字,崔呈秀第一个就想到了曹于汴。
曹于汴是他整进大牢的,报复也很正常。
霍维华道:“不好说,下官还在查。”
崔呈秀脸色越发阴沉,双眼都是凶狠之色,冷声道:“给我查,查出来,我要他们好看!”
霍维华想的却不是秋后算账的事,而是道:“阁老,陛下那边留中了,您说,陛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
对于这个,崔呈秀倒是不在意,道:“现在所有人想的都是稳,陛下更是。我待会儿得进宫一趟,不能让陛下怀疑是我做的。”
霍维华点头,旋即又道:“黄立极,来宗道,钱龙锡三人去拜祭先帝,见了魏公,但是没有什么消息递出来。”
崔呈秀听到他干爹还是没有任何只言片语,脸上表情晦涩,又有厌烦,强压着,道:“还是那句话,暂且都不要乱动,我估计,明天晚上魏公就能出来,到时候,咱们再说。”
霍维华觉得也是,道:“那,要不要请周阁老一同去?”
崔呈秀面露讥笑,道:“周应秋那老杀柴不知道怕什么,居然要称病告假了,不用管他,我一个人去。”
霍维华刚要再说话,门外一个小吏进来,道:“启禀阁老,太常寺卿倪大人求见。”
崔呈秀眉头一皱,有些不耐烦,道:“他来做什么,我不是告诉他,最近没事不要来找我吗?行行行,让他进来吧。”
霍维华见状,道:“阁老,下官就先走了。”